遠遠的,易渺就看見霍祁闊步走過來,衣角在空中獵獵作響,周身的氣場幾乎讓周圍的路人都不敢靠近,額發(fā)唄微風(fēng)垂到腦后,眉眼低沉而銳利,一雙漆黑眸子醞釀著易渺看不清楚的情緒。
直覺告訴易渺,霍祁可能要興師問罪。
易渺的腳步頓在原地,轉(zhuǎn)頭看著霍溫綸,低聲道:“你快走,快點?!?
霍溫綸的眉頭微皺,竟是要伸手推開車門下車:“易渺,我來和他說。”
易渺耳側(cè)霍祁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有些著急:“霍溫綸?!?
“你趕緊走。”
她的語氣有些嚴(yán)肅急躁,霍溫綸的臉色一頓。
易渺眼見著霍祁就要走到這里,易渺趕緊邁開腿向著霍祁走過去。
她的嗓音保持平靜:“霍祁。”
剛剛離得遠,看不太清楚霍祁的表情,離得近了,才看見霍祁的眉頭緊緊的皺著,臉色極其不好看,堪稱鐵青,額角的青筋暴起,下頜線條繃得很緊,像是在克制壓抑著膨脹爆裂的情緒。
她堪堪走過去,就立刻被霍祁堅實寬厚的手掌攥住手腕。
易渺被霍祁的力度拉得往霍祁身上靠過去,霍祁用的力道實在是大,攥得易渺的手腕生疼,逼得她下意識的攥緊拳頭,卻又牽扯到掌心里的傷口。
她擰眉忍受著疼痛,壓著聲音,低喊一句:“霍祁?!?
霍祁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責(zé)問,嗓音低沉沙啞,鋪天蓋地的就朝易渺席卷過來:“誰讓你去招惹甘曼凝的,膽子就那么大,那么不怕死?”
“我有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吧?為什么不聽話?”
霍祁冰冷審判的視線在易渺的臉上流轉(zhuǎn)一遍,在看見她臉頰上那些掌印后,霍祁的臉色更加沉,陰沉的眼神幾乎要在易渺的臉上戳出個洞來。
“易渺,別不自量力,老實點,乖一點,不明白嗎?”
“徐家也是你可以招惹得起的?萬一今天沒有人幫你,你死在那里都不會有人知道。”
易渺的嘴唇抿了抿,手指蜷縮。
霍祁不分青紅皂白的譴責(zé)讓易渺心里的火氣也大起來,她奮力想要甩開霍祁的手掌,也無法掙脫。
或許剛剛在甘曼凝那頭經(jīng)受的凌辱已經(jīng)夠讓易渺產(chǎn)生極端強烈的情緒,也或許是連日來遭受的委屈和不甘。
易渺的情緒一直壓著,霍祁的責(zé)問就成了導(dǎo)火索,徹底將她的情緒爆發(fā)出來。
易渺咬牙,胸膛里平復(fù)的情緒再度跌宕起伏,幾乎沖得她的頭腦充血,說話也不經(jīng)過思考。
她幾乎是瞪著霍祁,語氣也不甘示弱的狠著,聲音壓低:“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霍祁狹長的黑眸微微一瞇。
易渺握緊拳頭,即使?fàn)砍兜絺谝苍谒幌А?
“你都要和徐聽夏訂婚了,為什么還要來管我的事情?我要做什么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幫得了我?”
易渺冷笑著:“你都多少次拋棄我,為什么還要來管我,還要我聽你的話?”
霍祁的臉色漸漸沉底,顯然是被易渺的話語逼得面色鐵青,手掌越發(fā)的攥緊易渺的手腕,壓低聲音,嗓音沙啞陰戾:
“易渺,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易渺輕嗤,眼神諷刺,語氣更加的冷靜:“我當(dāng)然知道?!?
“你和徐聽夏要訂婚了,你和徐家要聯(lián)姻,對你的事業(yè)有好處,對你的許許多多都有好處,所以你決定犧牲我,任何事情,任何矛盾,你都只可能站在徐家那邊,然后拋棄我,還要我聽話。”
易渺的情緒越發(fā)起伏跌宕,在看見霍祁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她心里也就痛快些。
“你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就來追問,我是做錯什么事了?我為什么被甘曼凝壓著打,回來還要被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