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他并非沒有壓制易渺的力氣和手段,只是易渺這樣的掙扎,他真的怕傷害到易渺。
二是,他清楚的知道,絕對是出事了,所有易渺才有這樣的反應。
因此,霍祁被打得頗為狼狽,既要阻止易渺的動作,又不能傷害到易渺。
旁觀的丁光霽原本也想要和易渺一樣,廝打霍祁,將霍祁趕出醫(yī)院。
但是他尚有理智,霍祁這段時間如日中天,如果打他,那他和易渺是沒有活路的。
見霍祁將易渺壓著,丁光霽也只是沖上去,抱住易渺的身體:“姐,姐。”
易渺哭得泣不成聲,氣息不勻。
有人幫手,霍祁也能在易渺的手底下脫身。
霍祁來時,頭發(fā)和衣服都很整齊,現(xiàn)在幾分鐘過去,他就被易渺的手和腳撕扯得凌亂。
身上西裝外套的扣子都被撕扯得掉下幾顆,頭發(fā)也被易渺的手抓得凌亂。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哭得可憐絕望的易渺,心里就如同被火燒得焦灼。
他扯開礙事的領(lǐng)帶,滿臉煞氣,一雙狹長的漆黑眸子銳利犀利地看向一旁傻眼的護士,嗓音低沉沙?。骸熬烤故窃趺椿厥拢俊?
護士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也只是說:“我……”
還沒來得及說完完整的話,她的聲音就被丁光霽打斷:“霍祁?!?
丁光霽咬著牙說話,聲音就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
丁光霽看著人模狗樣的霍祁,只想著能咬下霍祁身上的一塊肉也好。
他氣憤恨恨地看著霍祁,兩條手臂緊緊地抱著易渺:“霍祁,你與其在這里問我和我姐,還不如自己去查一查,你那個好未婚妻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霍祁的眉頭微皺:“你什么意思?”
丁光霽冷笑,向來溫和的眸子犀利:“我媽的手術(shù)出了問題是你那個好未婚妻做的好事!”
“我媽和移植腎臟根本就不匹配,是有人篡改了數(shù)據(jù),現(xiàn)在我媽的手術(shù)已經(jīng)過去五個小時了,說不定,那顆腎臟已經(jīng)被移植到我媽身上了?!?
丁光霽臉氣得發(fā)紅,眼眸就像一只可憐又絕望的困獸:“霍祁,她們是想要我媽的命!她們是想要我媽的命?。。?!”
“你和他們是一伙的,都要害我媽!”
霍祁清楚地記得,自己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的腦袋空白、不敢相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因為接受的信息太過出乎他的意料,他垂下來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
他覺得荒謬。
霍祁的眉頭皺得更深,嗓音微?。骸霸趺纯赡埽俊?
丁光霽冷笑地看著他:“怎么不可能?事情就是發(fā)生了,幾個醫(yī)生已經(jīng)進去搶救了,你還想說什么?你還想替那兩個殺人兇手說話,是不是?”
“我姐和你在一起這么多年,你就這么對我姐,是嗎?”
丁光霽胸腔里都是橫沖直撞的怒火,幾乎要重擊胸膛將霍祁淹沒。
“你對得起我姐嗎?!”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拼死也不會讓我姐和你在一起!”
看著霍祁略顯愣怔的表情,丁光霽只覺得那是鱷魚的眼淚,虛偽可恥!
霍祁的眉頭微動,頓時看向封閉著的手術(shù)室門。
隨后,他又看向倒在丁光霽懷中,哭得發(fā)顫的易渺。
他不由得走近幾步,薄唇輕啟:“易渺——”
丁光霽警惕地看著他:“你別過來!”
霍祁的腳步蹲在原地,看著易渺臉頰上的眼淚,平日里凌厲淡漠的黑眸浮起幾絲無措懊悔。
“易渺?!?
他聲音干澀地呼喚著易渺的名字,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
看著易渺絕望的淚水,他忽然痛恨自己。
他的手指微動,微啞道:“易渺,我會找國內(nèi)外最好的醫(yī)生和儀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