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睡夢中總覺得臉上有些瘙癢,像是有蟲子在爬,酥酥癢癢的,格外惹人煩。
她不耐地伸出手拍開臉上的“蟲子”,安寧了片刻,幾秒后,那個“蟲子”又回來了,繼續(xù)在她的臉頰上“作威作福”。
拍開,又繼續(xù)。
她沒了耐心,瞌睡蟲也被趕跑。
易渺伸出手,抓住臉頰上的“蟲子”,感受到手中和想象不一樣的觸感后,她猛地驚醒。
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被她抓在手中,仔細看還能看見這只手食指指腹上乳白色的藥膏,散發(fā)著淡淡的藥味。
視線移到食指指腹后霍祁的臉上,額角的發(fā)濕噠噠地黏在一起,絲絲縷縷地落在眉眼前,他淡漠的黑眸里染上些許淺薄的笑意,微微斂著眼皮,靜靜地看著她,薄唇輕勾。
下一瞬,她的瞳孔微縮。
霍祁應該是剛從浴室里出來,上半身裸露,腰身勻稱,寬肩窄腰,肌肉緊實精瘦,肌肉線條硬朗清晰,腹肌紋理分明,隨著呼吸有節(jié)奏的起伏,似乎在散發(fā)著溫熱的氣息,一滴水滴從他的脖頸間流下,沿著肌肉線條下滑,最終落進腰間的浴巾。
他的下半身只虛虛地圍著一件浴巾,遮住大腿,露出精瘦的小腿。
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瞳,懵懂的看著霍祁,上挑眼尾中的冷意被驅(qū)散,恍惚了片刻才松開霍祁的手。
“你做什么?”
霍祁將食指的指腹重新貼回到她的唇角,指腹輕揉,嗓音低沉醇厚:“你臉上還沒有涂藥?!?
易渺立刻抬起手,試圖從霍祁手中奪過那支藥膏,“我來就好?!?
霍祁抬高手,抬到她夠不到的高度上,眼神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低聲道:“不是困了?好好睡,我?guī)湍恪!?
易渺張張嘴,立刻說:“沒,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話落,霍祁將藥膏扔在藥箱里,手掌心摁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到枕頭上,聲音微沉:“好好躺在。”
霍祁壓得有些近,起起伏伏的胸肌離她很近,還能若隱若現(xiàn)聞到霍祁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易渺微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精致鎖骨,抿抿唇,屏住呼吸,隨后撇開眼。
易渺反抗不了,干脆閉上眼睛。
過了有幾分鐘,霍祁的食指指腹依舊停留在她嘴角的地方,慢慢地摩擦,仿佛極盡耐心,要涂抹到每一個細胞上,時不時地,霍祁的指節(jié)碰到她的唇縫上。
剛剛易渺還辨別不出,現(xiàn)在她可以確定霍祁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有意無意地撩撥她。
她是忍了又忍,終究是沒有忍?。骸斑€沒有涂完——”
易渺的聲音突然遏制在喉嚨里,她的唇瓣僵硬,保持著微張的狀態(tài)。
她的唇瓣間,含著霍祁的指節(jié)。
說是含著,也不恰當,應該是霍祁故意放進去的。
易渺的視線凝固在霍祁的臉上,霍祁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明明她沒有用力“含住”他的指節(jié),可是他還是沒有把指節(jié)抽出去。
這會絕對是故意的。
易渺忍無可忍,抓著霍祁的手腕,撥開霍祁的手,瞪著他,眸中有些慍怒,聲音壓低:“你做什么?”
見她真的有些慍怒,霍祁才不慌不忙地安撫她:“好了別動,我好好涂?!?
易渺的眼神落在霍祁的臉上。
霍祁的眉眼凌厲而寧靜,與在醫(yī)院里的他有明顯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