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無奈的輕笑,昏暗的環(huán)境中線條冷硬的側(cè)臉柔和下來:“你不會喝酒,就不要來?!?
池月月低聲委屈地說:“易渺姐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還有,你為什么要抱著易渺姐……”
“委屈了?”霍祁微低著頭,看著幾乎要縮在他懷里的池月月。
池月月撇過臉,聲線有些顫抖:“才沒有。”
霍祁低笑:“想要什么,我補償你?!?
池月月腳步動了動,和霍祁幾乎貼在一起:“想去看電影,你和我一起吧?”
霍祁回答得利落:“好?!?
池月月破涕為笑,拉著霍祁就要離開。
易渺淡聲開口:“霍祁,你忘記今晚還有應酬嗎?”
池月月腳步停頓,孟景同看好戲地盯著霍祁。
易渺臉上沒有表情的看著這兩人,池月月咬著唇,委屈地看著霍祁。
霍祁沒有回頭,曲起修長的手指,用指節(jié)敲了敲池月月的額頭:“推遲?!?
孟景同在兩人離開后走過來,抱著手臂,輕佻地笑著:“易渺,沒關系的,霍祁這樣的身份,免不了多幾個女人,你應該適應。這里很偏僻,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易渺徑直掠過他,離開了酒莊。
易渺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有手機愿意接她這里的單子。
路上,易渺想起孟景同的話,諷刺地牽起嘴角。
霍祁什么身份?
大概,曾經(jīng)是她的小狗。
她和十八歲霍祁的第二次見面并不美好,如果有關鍵詞,那大概是混亂、疼痛、尖銳。
那是個盛夏時節(jié),天氣燥熱,她和以往一樣穿著校服外套,在一群只穿著短袖的同學里格格不入。
校服外套蓋著累累的傷痕,她的安全感全來自外套。
她握著用幾道煙頭燙出來的傷口換來的兩百塊錢,交給班主任做資料費。
有男生故意撞她的肩膀,易渺的傷口一陣刺痛,瑟縮在墻角。
一群男女生圍著她,用那種看垃圾的惡心眼神看著她:“易渺,你哪來的錢?是不是又出去賣了?”
“怎么了?是因為身上有草莓,所以才一直穿外套不敢見人?”
女生扒拉著她的外套,易渺白著臉抓緊自己的衣服。
路過的老師無動于衷地看著,然后走遠。這種事時常發(fā)生,他們都習以為常。
男女生的尖銳刺耳的話不斷說出口,易渺低頭閉嘴,不說話。
按照以往的規(guī)律,這群人很快就會覺得沒趣味,就散開。
這一次也一樣。
易渺低著頭坐回到座位,當班主任站在講臺上,疾厲色的說班上有同學的資料費被偷之后,她恍惚地抬起頭,看見班上的同學幾乎都在看她。
她茫然地站起來,想說不是她偷的。
但是有男生一把扯出她的書包,書包里掉落出兩張一百塊錢,上面寫著那位同學的名字。
她的耳朵一瞬間響起劇烈的轟鳴聲,眼前發(fā)白。
她被班主任扇了一巴掌,同學看她跟看一坨垃圾沒有區(qū)別。
她站在垃圾桶旁邊,忍受著惡臭,看見那幾個圍堵她的同學聚在一起發(fā)出嬉笑的聲音。
一切都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