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側(cè)過頭,眼底浮現(xiàn)的怒氣很快被遮掩:“娘娘剛才的提議也不是不可,但我有要求?!?
晏皇后眼皮跳了跳。
“晏家舉家遷出金城?!?
晏皇后的瞳孔一點點瞪大,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你,你說什么?”
“驚鵲死的太突然了,娘娘不覺得蹊蹺么?”
“你懷疑本宮也參與了?”
“是與不是,娘娘心知肚明?!?
這話毫不客氣,幾乎已經(jīng)給晏皇后判刑。
晏皇后深吸口氣,語氣都在顫抖:“阿寅,你就是這么想本宮的,驚鵲只是鳳儀宮的宮女而已,并不代表是本宮,若是本宮做的,本宮定會派心腹而不是一個二等宮女。”
“在你眼里,本宮就這么愚蠢?”
連連質(zhì)問也沒有打消七皇子心中疑慮。
他指了指廊下幾個太醫(yī):“娘娘若是覺得委屈,那我只能繼續(xù)審問了?!?
幾個太醫(yī)聞嚇得臉都白了,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晏皇后抿了抿唇。
“晏家此時離開金城,還是體面。娘娘亦可以安享晚年?!逼呋首诱Z氣低沉。
“你為了她,當(dāng)真如此?”
“那娘娘又為何要算計我妻?”七皇子反問。
晏皇后緊捂著心口,忽然有些后悔這三年的時間沒有殺了嘉華郡主,壓根就不該顧忌什么名聲。
廊下氣氛凝滯。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晏皇后凄慘一笑:“晏家世世代代忠良,幾世為官,要將晏家逼著離開金城,無異于要了父親的命,你若非要解氣,本宮這條命給你如何?”
“娘娘,不可??!”宮人勸,沖著七皇子磕頭:“殿下,娘娘是真的不知情,您一定是誤會了什么,這些年娘娘身子孱弱,從未算計過任何人,您想想,將來不論是誰上位,娘娘可都是太后。何必多此一舉呢?”
七皇子眸色微變,一腳踹在了宮人肩上:“好,那便徹查到底!”
他手指著幾位太醫(yī):“來人,將人送去慎刑司,務(wù)必要讓人招出幕后指使,生死不論!”
幾位太醫(yī)慌了,紛紛磕頭求饒。
侍衛(wèi)已經(jīng)沖上前將人捂住嘴,毫不費勁地拖拽了下去。
七皇子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后的三皇子說:“三皇兄若不給個交代,我只當(dāng)你和三皇子妃是同黨,傍晚前,我要知道前因后果。”
三皇子極少看見七皇子這么動怒,他神色微愣,一時半會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來人!”七皇子又吩咐:“送客!”
說罷,他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屋,直接忽視了皇后的臉色。
晏皇后深吸口氣,捏緊了拳頭氣惱地拂袖而去。
三皇子和三皇子妃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殿內(nèi)又恢復(fù)了安靜。
屏風(fēng)后
七皇子站在榻前,嘉華郡主已經(jīng)蘇醒了,她仍是很虛弱,一旁的醫(yī)女說:“殿下,皇子妃的脈象看上去很奇怪,脈象上明明顯示月余身孕,可金簪入體那么深,若是懷胎,必定小產(chǎn),可皇子妃下半身卻絲毫沒有血跡,而且體內(nèi)還有孕相,這不正常。”
醫(yī)女是跟隨七皇子身邊上過戰(zhàn)場的,醫(yī)術(shù)精湛:“我從未見過這么奇怪的脈象,倒像是……中毒?!?
其實七皇子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
毒就灑在書信上。
否則書信不可能丟失。
七皇子溫柔了神色看向了嘉華郡主:“嘉華,我定會給你尋來解藥,為你正名。”
嘉華郡主鄭重其事地叮囑:“殿下可否答應(yīng)我,絕不妥協(xié)?”
“嘉華……”
“殿下,今日的局就是沖著你來的,你若妥協(xié),我這一簪豈不是白白受了?”
七皇子深吸口氣:“我答應(yīng)你?!?
嘉華郡主這才放心。
七皇子又陪著嘉華郡主聊了幾句后,他道:“你先歇著,殿里都是我的親信,你放心,不會再出問題了,我去一趟慎刑司?!?
“好?!?
人走后,醫(yī)女沖著嘉華郡主豎起大拇指:“七皇子妃也太大膽了,這金簪但凡是位置偏一點,都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嘉華郡主苦笑,她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才被診斷有孕,三皇子妃就來賀喜,她若不主動破解,背負(fù)的就是紅杏出墻,心有所屬,再往大了說還要背負(fù)通敵叛國的罪名。
到時候激起民憤,七皇子若是袒護自己,必定要付出代價。
說不定她和七皇子之間還要生出嫌隙。
她疼的小臉煞白:“太醫(yī)們都被收買了,我也只能出此下策,若非如此,如何能讓殿下看清局勢。”
皇位不是他想不要就不要的,尤其三皇子和晏家根本就不像表面那樣的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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