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慣了宋玥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殺人不見血,卻從未見過她這般嬌弱模樣。
這一刻,趙知晏心里的后悔已經(jīng)達到了頂峰。
若是當年他沒有被恩情蠱惑,娶了宋玥,今日他絕對不會讓宋玥受半點兒委屈。
“快扶著太子妃回去?!笔Y瀅吩咐。
兩人一左一右地扶著宋玥漸行漸遠。
趙知晏的視線卻遲遲沒有從對方背影收回來,拳頭更是不自覺地攥緊,心里堵得慌。
紅梅入瓶,宋玥臉上哪還有半點兒傷心欲絕,輕輕拂過皺褶,抖了抖身上
的殘雪,將小手爐遞給了云冬,坐在椅子上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蔣瀅,和她說起了救命之恩被許齡卿冒名頂替的事。
蔣瀅氣得不輕:“竟然還有這檔子事!”
“都過去了?!?
“難怪八王爺百般呵護,真是瞎了眼?!笔Y瀅氣呼呼的,恨不得去找趙知晏說個清楚。
宋玥勾唇:“前陣子,他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
“那為何還要對許齡卿百般縱容?”
“許齡卿懷了孩子是一方面,再者,他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但我救他一命,終究是一個人情,有些時候該利用就利用,無需客氣。”
宋玥想得透徹,只要能贏,她不在乎手段,不費一兵一卒就更好了。
“要不是給皇上和母親拖延時間,我豈會容忍許齡卿蹦跶這么久?”宋玥臉上的笑容收斂,冷笑:“這筆賬,如今我就要一筆一筆歸還?!?
蔣瀅點頭,舉起雙手支持。
被人念叨的許齡卿眼皮跳了跳,暗示自己多慮了。
轉(zhuǎn)眼又過了幾日
外頭靜悄悄的。
宴會一如既往的在舉辦,請?zhí)麤]有再送到她手中,就連兩位皇子也沒有來過八王府看她。
時間越久,許齡卿的心里越不踏實。
“這些日子,兩位皇子都沒派人來打探?”她問。
丫鬟搖頭:“未曾?!?
“這怎么可能呢?!彼恍?,懷疑是不是被趙知晏的人給攔截了,招來了管家親自審問:“為何將兩位皇子派來的人給攆走了,還扣下東西,你好大的膽子!”
管家一臉懵:“王妃,老奴不曾看見兩位皇子派人來,就是借給老奴十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啊?!?
許齡卿拍桌而起:“還敢撒謊!”
管家噗通跪在地上,嘴里喊著冤枉:“王妃恕罪,老奴當真是沒有見過兩位皇子派人來?!?
見管家這么說,許齡卿才是真的慌了。
被人攔下是一回事兒,壓根就沒來過,更是另一回事兒。
她坐不住了,抿了抿唇:“準備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是?!?
出乎意料,她十分順利就離開了八王府。
沒人阻撓。
馬車停在了驛站門口,剛下了馬車,掌柜的親自迎過來:“八王妃可是來找兩位皇子的?”
“嗯!”許齡卿輕蔑地瞥了眼掌柜的:“怎么,不許我進去?”
掌柜的搖頭,訕訕一笑:“怎么會呢,八王妃誤會了,是兩位皇子已經(jīng)搬走了,并不在驛站。”
“搬走了?什么時候的事,為何沒有人告知我?”她蹙眉。
“八王妃,兩位皇子五天前就已經(jīng)搬了,倒也不遠,就在后院一條街?!闭乒竦闹噶酥阜较?。
許齡卿也沒有多糾纏,上來馬車趕去地方,等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府邸的隔壁就是令狐府。
她眼皮跳了跳。
越是怕什么來什么,令狐姑娘迎面走來,跟身邊的侍女有說有笑,笑容燦爛,還有小女兒的嬌羞,時不時地抬起手摸了摸鬢間的簪子。
一支紅寶石簪,映襯她白皙的容顏,格外漂亮。
“姑娘,那不是八王妃?”侍女指了指。
令狐姑娘順勢抬眸,長眉一挑,就站在那上下打量了一眼許齡卿,眼神里輕蔑,鄙夷。
看得許齡卿一陣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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