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秦淮河宛如一條流動的彩綢,流水潺潺。兩岸燈火投入河面,波光粼粼間,似無數(shù)碎金在河面跳躍閃爍。畫舫悠然劃過,船槳攪碎了滿河的光影,暈出一圈圈如夢似幻的漣漪,將秦淮河的夜色裝點得愈發(fā)旖旎動人。
畫舫所過之處,兩岸可聞絲竹之音,在夜空中悠悠回蕩,和著河水流動的潺潺聲,如一曲醉人的樂章,將秦淮河的夜晚渲染得風(fēng)情萬種。
葉錚然倚著畫舫欄桿,托著腮,聽著臨河樓閣里傳出的靡靡之音,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穆長行:“嘆什么氣?”
葉錚然搖搖頭:“沒什么?!?
穆長行:“想說什么就說,憋在心里不嫌難受?”
“我不知道怎么說。”葉錚然其實有點不善辭,心里有很多想法,但是不知道如何表達(dá)。
“隨便說?!蹦麻L行在她對面,兩人中間隔著一張小幾,上面放著茶水和酒,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小口輕抿。
葉錚然稍微組織了下語:“我剛才在想,不管什么時候,盛世也好,亂世也罷,女子總?cè)菀诇S為取悅男子的工具,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女子能擺脫這種悲哀?!?
“不會?!蹦麻L行十分肯定的回答她:“無論時代如何變化,總有人生活在最底層,不想死的話,就要想辦法活著,女子是這樣,男子也是一樣?!?
葉錚然沉默了。
她知道穆長行的話有道理。
正是有道理,才會讓人生出一種無力感。
見她不太高興,穆長行嘆氣:“早說了秦淮河沒什么游的,你偏要來,把自個游郁結(jié)了吧?!?
然后吩咐劃船的師傅:“上岸?!?
師傅應(yīng)了聲,加快了速度,很快將船劃到岸邊。
穆長行先下船,轉(zhuǎn)身把手遞給她,葉錚然把手放上去,他微一用力把人拉上來。
“現(xiàn)在回去嗎?”葉錚然問。
穆長行乜她一眼:“你不餓?”
葉錚然:“有點?!?
穆長行帶她去吃飯。
秦淮河兩岸不缺餐館,穆長行帶她進(jìn)了一座三層的百年老字號。
兩人進(jìn)了雅間,副官們守在門口。
陳月生今晚和小姐妹們來這邊吃飯,吃到一半出來去了個衛(wèi)生間,回來就看到最大的那個雅間門口站著幾個副官,其中一個很眼熟。
她要是沒記錯,那好像是少帥的副官長。
少帥的副官長在這里,那少帥也在這里?
陳月生白天才聽她阿爸說少帥來了,沒想到晚上就碰上了。
……
穆長行正吃著飯,副官長走進(jìn)來,小聲跟他請示:“少帥,陳小姐想見您?!?
“哪個陳小姐?”
副官長:“陳升的女兒?!?
穆長行沒印象,但他正在琢磨怎么對付陳升:“讓她進(jìn)來吧?!?
副官長出去,對等在外面的陳月生做了個有請的手勢:“陳小姐,少帥請你進(jìn)去?!?
陳月生沒想到少帥愿意見她,竊喜著走進(jìn)去,臉上的笑容在看見葉錚然后僵了一下。
葉錚然埋頭吃飯,聽到腳步聲抬了下眼,隨后又把頭埋回去。
不認(rèn)識,不說話。
陳月生只僵了一下又迅速笑起來,她走近,向穆長行行禮:“月生見過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