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列南下,進入皖省,在舒州進站停車,一家三口剛下車,徐之遠和胡翰就爭先恐后的來搶穆長行,都要第一個先抱。
徐之遠:“你怎么耍賴,剛才猜丁殼明明是我贏了。”
胡翰:“誰輸誰先抱。”
徐之遠懵了:“猜丁殼是這個規(guī)則?”
胡翰:“在我這里就是?!?
他趁徐之遠不注意,擠開他,一個箭步上前,搓著手沖穆長行嘿嘿笑:“小少帥,胡伯伯抱抱。”
穆長行感覺他不像個好人,抱緊了穆野的脖子。
“哈哈,起開吧你?!毙熘h扒拉開他,也朝穆長行搓手:“來來來,徐伯伯抱,你胡伯伯不是個好人。”
穆長行看他也不像好人,把阿爸的脖子抱的更緊。
徐之遠:……
他不死心,還想再嘗試,被劉師長和吳師長撥開:“你倆起一邊去,會不會抱孩子就往跟前湊?!?
然后兩個爺爺輩的老家伙同時朝穆長行伸手,一臉慈眉善目的笑。
穆長行看看劉師長,又看看吳師長,糾結了一會,似乎不知道一個自己該怎么給兩個老頭分,最后干脆扎進了謝扶光懷里。
謝扶光笑的不行,點他小鼻子:“看把你給精的?!?
他這誰也不得罪的聰明舉動,瞬間把眾人都逗笑了。
說笑幾句后,眾人出站,直接去了上次來住過的舒州別院,到了自己的地方,感覺更像回了家。
徐之遠和胡翰的夫人已等在別院,兩人過來探望丈夫,正趕上督軍和夫人巡查,干脆就多待了些時日。
謝扶光和她們熟絡,穆野去書房跟劉師長幾人交談時,她就和徐夫人胡夫人說話。
交談中得知兩位夫人又有了身孕,謝扶光趕緊恭喜她們。
“都是托了夫人的福?!毙旆蛉说溃骸拔液椭h是父母之命媒妁之,成婚前沒什么感情,婚后也是相敬如賓,我生下長子后他抬了兩房姨太太,又生了一兒一女,冷眼瞧著是沒打算再跟我生了,可自打跟了督軍,他變了許多,每每回家都去我屋里,再沒去過姨太太房里,說要向督軍看齊,督軍都只有一個夫人,他妻妾成群像什么樣子?!?
胡夫人也說:“胡翰也是如此,尤其是夫人生下小少帥之后,他突然有了當爹的覺悟,一有時間就帶孩子,還嫌棄大的沒養(yǎng)好,非要再生個小的,要給小少帥當伴讀?!?
謝扶光都沒想到穆野還能起到一夫一妻的帶頭作用,她笑說:“別人的影響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他們自己上進?!?
兩位夫人點頭:“我們也不能給他們拖后腿,也要向夫人學習,夫人做的都是大事,我們沒那么大的本事,只求夫人能用上我們的時候,千萬別客氣?!?
謝扶光:“切莫妄自菲薄,你們已經幫襯我良多?!?
她成立女校后又牽頭成立了一個慈善教育基金會,徐夫人等人都是基金會的理事,出錢出力,拉了不少太太入會捐錢,給了那些貧苦家庭的孩子們上學的機會。
“這世間的事無分大小,不過是根據個人所長,分工不同,就像一艘船,每一個鉚釘都有它的作用,看似微不足道,其實缺一不可。”謝扶光希望她們能夠走出內宅,看到自己的價值。
兩位夫人受教,看著她的眼神全是崇拜。
曾幾何時,她也是被困在內宅的女子,可她敢于向封建禮教挑戰(zhàn),敢于向不公待遇宣戰(zhàn),她打離婚官司一戰(zhàn)成名,人人都為這位民國第一個離婚的女子津津樂道。
而后她又跟隨少帥上戰(zhàn)場,建功立業(yè),被老帥親封少師,讓所有女子都從她身上看到了出路。
這兩年她走的每一步,都為女子們留下了深深的腳印,她們只需要踩著她的腳步,就能為世間女子走出一條贊新的光明大道。
她像神明一樣為她們指引,她們甘愿跪地當她的信徒。
晚飯就擺在別院,謝扶光特意把劉師長和吳師長的夫人也都請了過來,上次來就見過,不算陌生,都能說上話。
都是自己人,也沒分桌,混在一起坐了一桌。
酒過三巡后,徐之遠對謝扶光道:“夫人,你出個題吧,我這幾個月讀了不少書,你考考我?!?
他這副要一雪前恥的架勢,得到了胡翰的鼎力支持:“考,夫人你隨便出題,要是答不出來,徐之遠自罰三杯?!?
徐之遠:“憑啥是我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