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舟轉達了謝扶光的意思,謝望舒也有這個想法,雙方很快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地點。
謝扶光特意問了蘇綰心要不要一起去,蘇綰心搖了頭:“我不去了。”
她不想成為謝望舒的牽掛。
“那要不要寫封信?”謝扶光心疼她。
蘇綰心再次搖頭:“不寫了?!?
她把想對他說的話,都寫進了經(jīng)書里,她每日手抄經(jīng)書為他祈福。
謝扶光快心疼死她了,用力的抱了她一下:“花有重開日,人有再見時,綰心姐,你保重好自己。”
蘇綰心重重點頭,她期盼著,等待著,她相信會有那么一天。
謝扶光帶謝纖凝去見謝望舒,穆野沒去,人多眼雜,他在家?guī)蕖?
他們在鷹幫的地盤上見面,如今羅幫已被鷹幫徹底吞并,是江城最大的幫派了。
謝望舒穿了身普通的衣裳,沒帶面具,那張被大火灼燒過的臉,赤裸裸的袒露在姐妹倆的視線里。
謝扶光呼吸一緊。
謝纖凝已是第二次見,還是忍不住落淚。
“大哥?!彼龘涞街x望舒懷里哭。
謝望舒微笑著哄她:“我記著你小時候不愛掉金豆豆,怎么長大反而愛哭了?”
他這兩個妹妹,兒時是大妹妹柔軟愛哭,小妹妹像個假小子一樣。
曾經(jīng)他以為能把謝家頂起來的會是小妹妹,不成想?yún)s是大妹妹。
謝望舒看向謝扶光,她眼圈紅紅的,噙著淚,卻堅強的沒有掉出來。
“來?!彼惺郑駜簳r那般:“到大哥這里來。”
謝扶光走過去,謝望舒變戲法似的掏出兩顆奶糖:“看大哥給你們帶了什么。”
熟悉的話,熟悉的場景,勾起了謝扶光腦海深處的記憶。
以前每次謝望舒從外面打仗回來,都會偷偷給她們帶糖果吃,怕她們吃多了蛀牙,一人只給帶一顆。
那是象征著勝利的糖果,她和謝纖凝都不舍得吃,回回都收進盒子里,后來,她們再沒有收到過哥哥的糖果。
原主的記憶鋪天蓋地的侵襲著她,謝扶光的眼淚再兜不住,大顆大顆滾落。
謝望舒都慌了,求饒似的雙手合十:“哎呦我的妹妹,你可別哭,哭腫了眼睛,你那督軍夫君一心疼,找我算賬怎么辦?!?
謝扶光破涕為笑,吸吸鼻子:“你是他大舅哥,還怕他?”
“怕啊?!敝x望舒調侃:“誰不知道督軍夫人是督軍心尖尖上的人,誰敢惹督軍夫人不高興,那是活到頭了?!?
謝纖凝都被逗笑了,跟著點頭:“長行要是敢惹你哭都得挨揍?!?
這么一打岔,姐妹倆的情緒都穩(wěn)定了下來,總算能坐下來好好說話。
知道她們想問什么,謝望舒主動說起當年的事。
“那時我們已經(jīng)快勝利了,對方忽然沖出來一批援軍,阿爸一眼看出不對勁,下令撤退,退到一半,張世勛從后方帶兵而來,卻不是支援,而是夾擊。阿爸是為掩護我撤退而死……”
謝望舒能在兩面夾擊中逃生,是因為挾持了偽裝成援軍的小泉黑川,他和下屬帶著小泉黑川躲進山里,一番審問下,知道了張世勛和日軍勾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