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弓箭手頓時一愣,發(fā)現(xiàn)對峰的同伙滿臉噴血,立刻意識到危險。
這家伙兒非常專業(yè),知道沈北的第二顆子彈肯定奔著自己的性命而來,所以奮不顧身坐起,往山沿下面的巖石上翻滾,試圖避開致命的子彈。
盡管沈北也預(yù)料到弓箭手的反應(yīng),所以射殺對峰狙擊手之前,沈北已經(jīng)嘗試把準(zhǔn)星在兩個敵人頭部之間來回變換,適應(yīng)這種感覺后,第一顆子彈命中目標(biāo)的瞬間,槍管便瞄向了插樹枝的綠腦袋。
但弓箭手的反應(yīng)速度還是快了一步,沈北第二槍還是射空了。
就在這個瞬間,沈北第三發(fā)子彈如同鎖定敵人的毒蛇,跗骨之蛆一般,再度飛射出槍口,狠狠向著弓箭手咬去。
那弓箭手手速極快,在第二發(fā)子彈沖擊而來之時,他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沈北的具體的位置。
第三發(fā)子彈咆哮而來,他便徹底發(fā)現(xiàn)隱藏在草叢中的沈北身影。
他還在翻滾之中,直接拉滿弓箭。
一支燃燒的火箭瞬間形成。
嗖~~
火焰之箭支瞬間劃破靜謐的空氣,帶起一道熾烈的尾跡。
火焰箭矢在飛行過程中不斷加速,它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化作一道璀璨奪目的火流星,直沖沈北而去。
就在這一瞬,時間仿佛凝固,沈北的子彈和弓箭手的火焰之箭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空中交匯。
火焰之箭與致命的子彈,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猛然相撞,卻沒有發(fā)生預(yù)期中的爆炸或是彼此摧毀的場面。
相反,它們像是兩股不可侵犯的意志,在半空中擦肩而過,各自攜帶的動能和異能力量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使得兩者都沒有偏離原本的軌跡。
火焰箭矢繼續(xù)向前,火焰在碰撞后變得更加狂野,如同被激怒的火龍,周圍的空氣因高溫而扭曲,形成了一道絢麗的軌跡。
而那枚子彈,雖然表面留下了火焰掠過的微弱痕跡,卻依然保持著驚人的速度,如同一束冰冷的死亡之光。
很顯然,子彈的速度更快。
弓箭手還未來得從翻滾狀態(tài)坐穩(wěn),子彈就從他后腦勺鉆了進(jìn)去,結(jié)果,綠草茸茸的頭蓋骨,像地下管道爆炸時,突然翻起的井蓋子。
迸甩的腦漿鮮血,星星點點的亂濺,撞粘在四周的葉片和草莖,隨著晃動遙遙欲墜。
而沈北這邊起身彈跳,臂鎧一甩,鐵鏈如同彈簧,勾住一棵大樹,在火焰之箭爆炸的一瞬間,沈北像是被一顆行星引力牽引彈射一般,徑直飛了出去。
轟~~
疾射而來的火焰之箭,其上纏繞著舞動的火舌,猶如從天空盜取的太陽碎片,熾熱且充滿壓迫。
當(dāng)它觸及叢林的枝葉時,并沒有即刻湮滅,反而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爆發(fā)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剎那間,火焰綻放,仿佛一朵盛開的火紅蓮花,隨著火焰之箭的爆炸,一股炙熱的氣浪席卷而出。
樹葉在高溫下迅速枯黃蜷曲,接著化為灰燼,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淡淡的焦味。
而這附帶弓箭手臨死之前夙愿的火焰之箭,即便產(chǎn)生劇烈爆炸,也未曾傷及沈北一根毫毛。
夙愿變成了宿怨。
而這一刻的沈北落地之后,收起狙擊步槍,拼命奔跑,盡快沖下地勢略高的石崗,朝樹林深處斜插。
越出影子斑駁的樹林,眼前浮現(xiàn)出大片黃燦燦的野花,酷似蒲公英或向日葵的花朵,長到沈北齊腰的高度,使人叫不出名字。
而且,野花的根部,飄著一層淡藍(lán)色的霧氣,聚而不散,就好像與野花是一個整體。
同時,地面之上還有不少動物的尸骨,活脫脫的宛如死亡的墳地。
尸骨之上沒有任何啃咬或者受傷的痕跡,好像這些小獸步入其中都是自然死亡一般。
沈北瞭望一眼前方山谷,如果直插進(jìn)去,是最短的直線距離。
但這些橫在沈北面前的野花,莫名的讓他有些心生警惕。
沈北操控集束火力飛盤,再次看一眼山谷的情形。
這一片野花一直延伸進(jìn)山谷,像一把黃色的長劍,直刺山谷的口腔之中。
野花占據(jù)了入口大概中間三分之一的位置。
但這片野花的后面,沈北未曾看見有任何人坐以待斃,等著沈北自投羅網(wǎng)。
那些七七八八的敵人都分散入口的兩側(cè)。
沈北抓了一顆石子,咕嚕嚕丟了進(jìn)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那藍(lán)色的霧氣有毒吧……”
沈北思索著。
沒有什么猶豫,戰(zhàn)甲的密封性不用懷疑,內(nèi)部也有供氧系統(tǒng),完全不懼怕毒氣。
如果從山谷的兩邊進(jìn)去,必然還會遭受到敵人的伏擊。
太浪費時間。
沈北一頭扎進(jìn)一片野花里面,翻滾了二十多米,才朝前快速匍匐。
沈北決定打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利用野花的掩護(hù),摸到敵人的后方,運氣不錯的話,能直接看見赤云烈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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