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gè)蓑衣老者,氣息強(qiáng)大,約莫在金丹層次,面部蒙上了一層黑氣,看不清真容。
“你是誰?”冷玉媛聽到這話,頓時(shí)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想要離開偏殿,去找凝煙老祖求援。
她不難猜出,傅麟體內(nèi)的神魂禁制,十有八九,便是拜托這個(gè)“蓑衣老者”解開的。
解開了神魂禁制后,傅麟才敢趁她不備,暗算于她,禁錮了她的修為。
“我是誰?”
蓑衣老者陰冷一笑,他瞬身上前,來到冷玉媛身邊,居高臨下的審視著面前衣不蔽體的冷玉媛。
“老朽姓傅!”蓑衣老者鎖住冷玉媛的雪白脖頸,嘴唇微動(dòng),對(duì)冷玉媛傳音入密道。
話音落下,蓑衣老者面部的黑氣稍稍淡了一些,露出了和傅麟相似的面容,以及……臉上密布的暗紅色詭異紋路。
不過不等冷玉媛反應(yīng)過來,蓑衣老者便掐暈了冷玉媛,隨手將其扔到了傅麟面前。
“是,天尸前輩?!?
傅麟從床上而下,接過昏過去的冷玉媛,面露感激之色,向面前的蓑衣老者,道了聲謝。
幾個(gè)月前,隨凝煙老祖從太虛境出來后,他在一次偶然中,碰到了這位蓑衣老者,即他口中的“天尸前輩”。
這位“天尸前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困境,并表示愿意幫他,脫離凝煙老祖的掌控,而他的代價(jià)是……成為其弟子。
最初,傅麟沒有輕信天尸老怪,畢竟身在魔道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魔修前輩的不可靠了。
收他為弟子,多半對(duì)他另有所圖。極有可能,是培育他成為其奪舍的預(yù)備肉身。
這種戲碼,在魔道中,他遇到的多了。
先前,他便是因?yàn)樘贻p,中了凝煙老祖的計(jì),認(rèn)為冷玉媛是真心傾心于他,從而……陷入其中,一步步成為了冷玉媛突破金丹的爐鼎。
不然的話。
他加入的萬靈教,也不會(huì)坐視他這個(gè)筑基弟子,被合歡宗褫奪,成為爐鼎。
因此,在傅麟看來,天尸老怪和凝煙老祖沒什么不一樣,都對(duì)他另有圖謀。
只是——
此刻的他,已經(jīng)沒有再選擇的余地了。
與虎謀皮,總比被冷玉媛當(dāng)做爐鼎煉化要好。
“三尸秘術(shù)!”傅麟咬牙,手掐法訣,低喝一聲。
瞬間,他脊背破開,一根根泛黑的骨肋被法力抽出,化作了三只七寸大小的骷髏,朝昏迷的冷玉媛激射了過去。
這三只骷髏,分別落在了冷玉媛的額頭、左胸、丹田這三個(gè)位置,并跌迦而坐。
這時(shí),一旁的天尸老怪,咬破指尖,分別在三只骷髏的眉心處,滴了一滴精血。
精血落下。
三只骷髏氣息倏然一變,瞬間如同修士一樣,呼吸吐納了起來。
但不同的是,這三只骷髏,呼吸吐納的對(duì)象,不是天地靈氣,而是坐下的冷玉媛。
少傾,冷玉媛的神魂、血?dú)?,以及法力,分別被這三只骷髏所竊取,她的氣息愈來愈微弱。
一個(gè)時(shí)辰過后。
冷玉媛氣息衰微,全身上下,僅剩皮包骨頭了。
“凝煙恐怕也想不到,在我的“三尸秘術(shù)”下,她侄女不僅沒能采補(bǔ)成功,反倒把一身修為,賠給了你,給你做了嫁衣?!碧焓瞎终Z氣略顯嘲弄道。
他這番話,明顯有揶揄凝煙老祖的意思。
“天尸前輩認(rèn)識(shí)凝煙老祖?”傅麟運(yùn)功的同時(shí),好奇詢問道。
“凝煙老祖?”天尸老怪聽到這話,笑了一聲,“凝煙和我可是老相識(shí)了,不然的話,我可沒那么容易破解她的神識(shí)禁制。”
老相識(shí)?
傅麟聽后納悶,他在凝煙老祖身邊待了也有數(shù)十年,可從沒聽過凝煙老祖還有一個(gè)名叫“天尸老怪”的老相識(shí)。
“或許是化名?!?
傅麟暗忖。
“你也是好運(yùn)氣,碰到了本座。不然你轉(zhuǎn)修的爐鼎功法,不僅難成大道,而且有早夭的風(fēng)險(xiǎn)。但有了本座的“三尸秘術(shù)”,這爐鼎功法,反倒成了你能吞噬冷玉媛修為的造化……”
“突破金丹有望?!?
天尸老怪笑了幾聲。
然而,這一番話,在傅麟聽來,卻感覺天尸老怪……有點(diǎn)話癆,畢竟此話,他在接觸天尸老怪后,便聽其講了不知多少次。
說話間。
傅麟開始收功,他默念了幾句咒詞,待在冷玉媛身體的三只骷髏,蹦蹦跳跳的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之內(nèi),化為了腹中肋骨。
不過,和先前肋骨不同,這些肋骨之中,貯存著冷玉媛全身的精華,精氣神三寶。
“冷玉媛只剩兩天壽命了,天尸前輩,你我快走吧?!备调肫鹕?,看了一眼氣若游絲的冷玉媛,連忙說道。
一旦冷玉媛身死,凝煙老祖必定會(huì)有所感應(yīng)。
屆時(shí),可是大麻煩。
“不必著急。我來之前,已經(jīng)打聽過了,現(xiàn)在凝煙老祖不在合歡宗內(nèi)。”天尸老怪隨口回道。
但話是這么講,在行動(dòng)上,天尸老怪可沒自傲,他將右手放在傅麟肩膀后,便立刻帶傅麟飛遁離開了合歡宗的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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