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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南慶,南枝很明智地給馬車做了不少減震措施,馬車?yán)镞€鋪了軟軟的毛毯,但是太舒服了也搖得她昏昏欲睡。
“吁——少爺,你怎么在這?”
南枝聞也不犯困了,立馬撩開了車簾。
楚南鈺騎在馬上向她望過來,看見她驚詫的眼神又笑起來,笑得溫柔又燦爛,明明都沒有說話,卻感覺眉梢眼角里都是千萬語。
南枝被突如其來的美色給迷得恍惚,“你……”
楚南鈺歪歪頭,用扇子遮住了半張臉,“我陪你一起去南慶?!?
南枝又被萌出一臉血:哦,這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配方,上一個這么做的還是先斬后奏的楚子妍。
南枝一貫對楚南鈺說不出拒絕的話,“你是怎么說服師傅他們的?”
苦荷一向?qū)Τ镶晣?yán)格,而且作為南慶皇室遺脈,他們兩個幾乎沒有可能會同時去往南慶。
楚南鈺聞只深深地看了南枝一眼,沒有回話,接著駕馬走在了馬車前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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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南枝一起去南慶?!?
苦荷雖然聽到了楚南鈺的話,卻依舊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
楚南鈺怎么會不明白苦荷未的拒絕,只是他必須要去,“南枝此去南慶,徒弟總感覺心神不寧,南慶最近皇室內(nèi)斗更甚,范閑身邊更是九死一生。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懇請師傅能允我一同前去。”
苦荷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南枝已是九品上,能殺她的人極少?!?
“可南慶和神廟勾結(jié),南枝又被神廟所忌諱,她處境很危險。”楚南鈺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不穩(wěn),“而且,她若是出事,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
苦荷睜開眼睛凝視著楚南鈺,他總感覺楚南鈺和楚南枝之間有些不同尋常的端倪,但是兩人又確實是姐弟,他只能將一切歸于姐弟情深。
他一邊思量一邊轉(zhuǎn)著手中的佛珠,他一直知道這個關(guān)門弟子并不像表面上的溫和無害,反而內(nèi)心一直壓抑著一頭不馴的野獸。
苦荷也想過楚南鈺一直表現(xiàn)得萬事過眼卻從未入心,世間到底還有什么能讓這個徒弟舍不下?
此次楚南鈺能對他露出這副急切又懇求的模樣已是極為難得。罷了,人一旦有了牽掛,也許會變得更加強大。
苦荷嘆息一聲,“如此,你便去吧。”
楚南鈺這才真誠地笑出來,苦荷還沒來得及再囑咐兩句,他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身影。
苦荷:這微妙的,被用過就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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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鈺默默在前面騎著馬,感受著背后南枝盯著他的眼神,心里才終于平和下來。
沒辦法,留不住人,他只能天涯海角都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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