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小師姑是女子身份,不可能被朕重用,所以認(rèn)定了她是母后的人?!睉?zhàn)豆豆端起茶盞了,笑著說道。
范閑這才回過神,氣急敗壞地指著南枝,“你不是,你表面上是太后近臣,實(shí)際上是皇帝的人,你這諜中諜玩得挺溜?。 ?
南枝略帶羞澀捂臉地一笑,“真的嗎?我當(dāng)初可是影迷呢?!?
戰(zhàn)豆豆聽著兩人說著古怪的詞,只以為又是什么仙界用詞,天脈者總是知道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神秘地讓人不由向往。
范閑換了一口氣,想起之前要和南枝合作的事情,更覺得自己是被賣了還給南枝數(shù)錢的蠢蛋,懷揣著最后一絲希望:
“那這事沒別人知道吧?”
“這皇宮禁內(nèi),知道的就我們?nèi)?。”?zhàn)豆豆抬眼,認(rèn)真地看著范閑說瞎話。
范閑被迫給南枝拉上了賊船,整個人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樣子。如此私密的事情說給了他聽,簡直就是不順從就不給留活路嘛:
“陛下,想讓外臣做什么?”
戰(zhàn)豆豆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開口,“沈重一黨權(quán)傾朝野,爪牙遍布,偏又對母后忠心不二?!?
南枝心里一沉,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沈重不可謂不忠貞愛國、能力超凡,但是在朝野爭斗中站錯了隊,就是最大的錯誤。
戰(zhàn)豆豆身為皇帝,雖與太后心和面不和,但這種光明正大與一國之君打擂臺的臣子,不止戰(zhàn)豆豆,連太后也是定然不會放過的。況且沈重的權(quán)力確實(shí)已經(jīng)大到無法維持朝中兩派的穩(wěn)定了。
除掉沈重只是表面的筏子,背后還想利用范閑攪渾北齊的水,釣出更大的魚,同時還讓范閑來北齊的一些謀劃不能順利進(jìn)行。
真到那時,她也只能盡力保住沈重的一條命了。
這時,范閑疑惑不解,“那為何不直接撤掉沈重的官職?”
戰(zhàn)豆豆往長廊邊踱了幾步,“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沈重身后牽連眾多,又有母后護(hù)持,談何容易?!?
“不過范公子單刀護(hù)旗,一路入宮;又曾在南慶京都格殺程巨樹。這般身手要?dú)⒁粋€沈重,想是不難吧?!?
范閑雙手抱臂嗤笑一聲,“我算是明白陛下的意思了,為了不暴露楚大人的臥底身份和其他布置,就讓我這個慶國人去殺沈重,這樣沒人懷疑陛下這邊?!?
“到時候再把我斬首示眾,陛下拉攏了人心,外臣客死他鄉(xiāng)。這真是互幫互助,人家佳話啊。我倒要問陛下,我為什么要冒這個險啊?”
南枝看著戰(zhàn)豆豆因為范閑的話眉頭微皺,笑著遞上一杯茶,順口接過了話茬,“范大人來齊國,不過是為了接走冰云,而冰云就在沈重的手里?!?
范閑看著南枝,眼睛眨了眨,“但這人,他遲早要放。就算是歸國太后,也不希望再打一仗吧?!?
南枝笑著搖搖頭,“人是會放,什么時候可就難說了。”
“那他用什么理由把我留在上京呢?”范閑此時完全不認(rèn)為這種交換是平等的,冒那么大的險殺沈重,只為了救回一個本來就應(yīng)該放的冰云,十分不值得。
戰(zhàn)豆豆放下茶杯,也感覺范閑若不碰壁,是不會同意這個合作的,也爽快回道:“那你該去問他啊。”
范閑無所畏懼地回道:“好,我現(xiàn)在出宮就去問。陛下要是不殺我的話,那我就先告退了?!?
戰(zhàn)豆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好,小師姑,替我好好送送范公子?!?
范閑臨走給戰(zhàn)豆豆草草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