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十虎說得如此慷慨激昂,眾人皆為之動容,張誠卻笑著道:“十虎兄弟無須如此,本將當初要你仍以山匪示之眾人,便是想留你做個外線,
如今就沒那個必要了,這次的事情辦妥之后,你便正式歸入本將麾下,先做個把總如何?”
趙十虎心下大喜,忙再次扣頭道:“趙十虎全憑將軍安置,不敢有半句怨?!?
諸人中唯有魏知策面上神情凝重,竟好像有何心事一般,他目光深邃的望著躺在軟塌上的張誠,卻又欲又止。
張誠這時又開口道:“劉全、十虎,你二人領麾下騎兵,沿南河隱秘東行,尋機渡過南河,順著白河谷道潛行至赤城南邊候著,等我到后再行動?!?
接著又叫過陳忠,吩咐道:“你速速安排四騎奔獨石方向,一路穿城過堡為本將報喪,其中兩騎奔云州找陳錚,叫他率部火速趕至赤城迎候本將的棺槨,以備不測?!?
話說得有一些多,張誠停下喘息片刻,才繼續(xù)道:“再歇息片刻,乘夜色出發(fā),明日天明前務必趕至赤城,事不宜遲,諸位各去準備吧?!?
陳忠在一旁接道:“將爺,您這身子還是慢些趕路,我等先去赤城,也可滅了吳賊?!?
“無妨,那廝畢竟是個四品的守備,何況赤城還有兵憲和糧道,只憑你等,恐難以完全控制住局面,一旦失控,我等就要被動。為今之計,唯有快刀亂麻,不給賊子反應的機會才行?!?
眾人紛紛散去,做著出發(fā)前的準備,魏知策卻留了下來,他四下張望一番,才輕聲對張誠說道:“將軍,那吳有祿和薛良清確是該死,可他二人畢竟四品的官階,不報朝廷,豈可擅殺,將軍不要忘了袁崇煥之禍??!”
張誠躺在軟塌之上,他看著一臉真誠的魏知策,心里知道他的顧忌,魏知策畢竟是讀過書的人,心中還有忠義廉恥和朝廷的規(guī)矩,這番進也確是為著張誠著想。
可張誠此時已是別無選擇,弓已拉滿,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他可不想和薛良清、吳有祿之流耗費精力,做曠日持久的糾纏,在張誠心中的信念是:
若不血流成河,怎能震懾宵小!
只聽他開口對魏知策道:“知策啊,你所確有道理,可我卻不能那樣去做,如今北路凋敝,如不大力革除弊端,何談屯田以養(yǎng)軍?
如今不止韃虜對我中華大地虎視眈眈,朝廷之前招撫的各路流寇也已復叛,大明各處已然烽煙再起,我等卻將大把時光都耗費在薛、吳這等陰險小人身上,何以救國朝之危急?”
望著陷入沉思的魏知策,張誠繼續(xù)道:“我非但要直接擒殺薛吳逆賊,更要將其斬草除根,借此良機,屠滅北路不服之人,蕩盡群魔,一掃陰霾?!?
魏知策聽了張誠的話,雄壯的身軀為之一顫,面上的神情一時間變得無比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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