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武沒有直接回答,卻道:“仗著永寧的張國威與其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殊不知那張國威卻滑溜如油,怎會做此孤擲一注之事。”
何進點著頭,又道:“父親,那吳守備似乎也對張誠頗有意見,前時不是還設(shè)計構(gòu)陷于他,此番薛良清即已派人來赤城,他二人會否……”
何崇武打斷他的話,問道:“薛良清派的何人來赤城?”
“是他那個族侄薛敬?!?
何崇武閉目沉思,片刻,才睜眼道:“進兒,我等且靜觀其變吧,不論結(jié)局如何,都是與我等無關(guān),那張誠就算志存高遠(yuǎn),若是過不了此劫,亦是枉然?!?
何進聞也是有些心驚,他問道:“父親,若真是如此,會否致北路紛亂,朝廷怪罪?”
“有我在,這北路的亂還起不來,我今即臨花甲之年,凡事看得已開,只是還需為你謀劃些許前程,唉,待這北路安穩(wěn)下來,再妥為謀劃吧。
進兒,你我今日所談,不可露出半句與外間,你可省得!”
“進兒省得,父親?!?
“為父有些乏累,你也早些休息去吧。”
“是,父親?!?
看著何進遠(yuǎn)去的背影,何崇武默默念叨了一句:張誠啊,此番就看你的造化啦!
…………
張誠在赤城參將官署后院臥室中翻來覆去的,雖騎乘一日,卻有些乏累,可心緒不寧,竟是無心睡眠。
他躺在床榻之上,竟不由自主的思念起柳家姐妹的嬌羞可人,輾轉(zhuǎn)反側(cè)間,滿腦子全是鶯鶯燕燕那白花花一片片,陣陣鶯歌燕舞縈繞在他腦海間,久久不散,漸漸的一股春情闖入了他的夢里。
就在張誠被睡夢中那股股春情激蕩之時,在赤城守備官署后院的一間小屋中,卻又一場針對他的密謀正在進行。
“吳大人,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非常之時當(dāng)行非常之事,切不可作繭自縛,如等張誠那廝歸來,這北路還有大人的一席之地了么?”薛敬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吳有祿只是靜靜的喝著茶水,面上神色不動,薛敬卻是有些急躁,他心想著不能白來這一趟,既然自己邁開了這第一步,便無法停止。
如果等到那張誠歸來,真如他所說清查屯田和軍戶,不說他讓不讓私養(yǎng)家丁,就算張誠不管這事,自己也養(yǎng)不起了。
這些年來辛苦攢下的家底,那些田畝和隱戶若是沒了,自己這舒服日子也將一去不返了,為了自己的將來,他都要搏上一搏。
“守備大人,此事干系雖大,可我等只要做得隱秘,外人自是無從察覺,只要除掉那張誠,他的部下軍馬還不任由吳大人擺布,若是吳大人能收此數(shù)百精兵,這下一任分守參將還不是非您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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