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陳忠怎可如此想法,我上北路斷絕匪患,山青河晏豈不正說明我家將軍治理有功嚒,難不成你還盼著咱上北路匪賊遍地,滿目瘡痍不成?”魏知策趁機竟取笑起陳忠。
張誠起身走到窗邊,他望著外面的天空,朗聲說道:“哼,上北路匪賊剿除干凈,便去下北路、中北路剿匪若是,整個北路匪賊剿除干凈,
我們便去東路、南路、西路,只要這天下還有匪賊,無論在哪,我們都要去將其剿除,這盜賊所掠獲的錢糧,只能為我張誠所用?!?
魏知策和陳忠望著站在窗邊的張誠,一縷陽光從雕窗斜射進來,晚霞映照下,他們只覺得張誠的身軀竟無比偉岸,似乎如天神一般,仿佛扛下這世間所有一般。
…………
五月二十五日,獨石口堡城北三里外的大校場,張誠與麾下眾官將已然齊聚在此。
昨日議事后就已吩咐下來,今日午時要在這城北大校場點軍驗操,此處教場也是宣德年間興建,向為獨石口駐軍的會演秋操之地,但歲月長久,教場各處也是破敗。
宣德九年三月二十二日,原留駐于開平口諸處駐哨邊軍,全部內(nèi)遷于獨石口堡,其眷屬就近安置于赤城、云州、馬營、獨石等諸堡內(nèi),“留開平等衛(wèi)官軍三千三百一十二人守獨石,上從之?!?
后為了加強各處的守備事宜,又對內(nèi)遷的開平官軍分派各堡,“分派至各城堡守備軍數(shù),則獨石一千五百,云州、赤城各五百,馬營、鎮(zhèn)安各四百?!?
此時在教場上,已是站滿了駐守獨石口堡城的大小軍士。
五月底的天氣已是格外的熱了,雖說此時是小冰河氣候,但并不影響夏天的炎熱,并未見有多清爽。
陽光明媚的大明北地,天空中偶有一片白云飄過,下面邊軍們身上的軍服都已破舊,個個也是軍容不整,一副精神萎靡不振的樣貌。
更使人嘆息的是,獨石口軍士名冊上記有一千五百七十二人,可此時在教場中的,卻不知道夠不夠八百人。
獨石口應有軍士一部一司兩局,其中一司駐守北柵關,兩局分別駐守東、西柵關,這處校場應有一部八百九十九名軍士駐扎。
此時,三處柵關各留一旗軍士駐守,余者都集合在此點驗,理應有軍士一千四百六十一人,可這校場內(nèi)卻是稀稀落落的。
靳新朋站在張誠身旁,他指點著校場中一隊軍士,說道:“將軍,那個是千總靳勇,他身旁的那黑漢是把總邱應泉,這邊是下官的嫡系,有精銳近三百人馬?!?
張誠順著他的指點望去,就看到一員披掛整齊的戰(zhàn)將站立最前,他身后不足兩步處更有一個黑鐵塔般的壯漢,再后便是一群軍士。
對,是一群軍士,而不是一隊,這邊有近三百軍士,他們身上的軍服也頗為整潔,比周邊的那些軍士顯得更有精神,但卻是松松垮垮的,完全沒有列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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