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說這張誠可真能折騰,才接任分守的位置,就是這般又剿匪,又募兵的,搞得很歡實嚒?!敝笓]僉事薛良清搖著肥大的腦袋,正對指揮同知靳新朋說著。
這指揮同知靳新朋以前即為屬僉書事,他總掌開平衛(wèi)驗軍、營操、出哨、戌守諸般雜務(wù),而那指揮僉事薛良清也是僉書官,他則分管巡捕、備御、入衛(wèi)等務(wù)。
平日里便與這靳新朋頗為親近,尤其是聽聞?wù)朴〉闹笓]使、參將劉廣武要調(diào)回鎮(zhèn)城的消息后,他更是一心投靠靳新朋,在他心里靳新朋肯定會接管開平衛(wèi)掌印官。
可誰又能想到,張誠會在半途殺了出來,使得靳新朋的努力又多了一大變數(shù),但不管怎么說,他仍舊是上北路最大的一個軍頭,也是不容小覷。
“張游擊現(xiàn)在是上北路分守將軍,未來還會升任衛(wèi)指揮使,升任參將,我等即為張將軍麾下,自當盡心職事,切不可存了看笑話的心思?!?
靳新朋雖然話說得滴水不露,但他說這話時卻將頭轉(zhuǎn)向另一邊的指揮僉事嚴慶榮,眼神中滿是防備之色。
這靳新朋原本也以為憑自己的關(guān)系,這屬掌印事的劉廣武調(diào)回鎮(zhèn)城,自己有機會升一級成為開平衛(wèi)指揮使,并屬掌印事。
可沒想到張誠的出現(xiàn),無情的擊碎了他心中的那一絲幻想。
他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的目光畢竟要比薛良清高明,而且他的渠道也比薛良清強大,早已探知,張誠現(xiàn)在是被楊嗣昌和陳新甲壓著,才只升任游擊。
不久的將來,或許明日,便會有圣旨傳達,張誠升任參將、實署開平衛(wèi)指揮使掌印官只是時間問題。
要說原本他還想與張誠再爭上一爭,他雖沒有張誠那般圣眷,也沒有楊嗣昌、陳新甲那樣的后臺,可他在上北路可是有根基的。
靳新朋認為,完全可以讓張誠任開平衛(wèi)指揮使、分守參將,但是仍由他靳新朋以指揮同知任開平衛(wèi)掌印官,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可是,昨晚發(fā)生的那件事,卻叫他心驚不已,也使他放棄了這些癡心妄想!
…………
五月初七日,亥時,夜黑風(fēng)高,已然是夜深人靜。
獨石堡城內(nèi)一片靜悄悄的,只有更夫的梆子聲,孤寂的回蕩在靜寂的夜空。
靳新朋已然寬衣,準備就寢的時候,張誠麾下的頭號心腹護衛(wèi)隊千總陳忠,卻孤身前往開平衛(wèi)指揮同知靳新朋府上拜訪。
靳新朋雖然不知道陳忠的來意,但既是深夜前來,必定不會是無事叨擾,他急忙起身換上衣服,到前廳會見了陳忠。
靳新朋現(xiàn)在思之,猶自心驚不已。
陳忠見到靳新朋的時候,他并未對靳新朋說什么話,只是默默地親手將幾個匣子和三個五花大綁的活人,交給了靳新朋。
然后,他只留下一句話便離去了。
“一切但憑大人自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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