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執(zhí)事弟子遲疑了,和一旁的另一個弟子交換了一下眼神。
“錢師兄,你是青木峰的,聽說過莫師叔有個弟弟么?”執(zhí)事弟子悄悄傳音道。
站在一旁的錢姓修士回道:“沒有啊,不過拜入門中的修士,也沒必要把家底都交代?!?
執(zhí)事弟子為難了:“那怎么辦呢,到底是讓進(jìn)不讓進(jìn)???要不把他們引到專門辟出來招待所有修士的地方?”
這弟子說的,就是方諸山脈專門弄出來給一些散修和修為低下的門派修士準(zhǔn)備的場地。
錢姓修士早在莫清塵拜入門中時就已經(jīng)是青木峰的執(zhí)事弟子,這些年修為雖沒啥長進(jìn),為人處世卻越發(fā)圓滑,聞小眼轉(zhuǎn)了轉(zhuǎn),傳音道:“那兩個大的都是結(jié)丹修士,小的是佛修,看不出深淺,至少肯定這三人不是混吃混喝的,我看這樣吧,你先拖延一下,我去和素師叔說說。
瑤光誰都知道莫清塵和段清歌交好,要真是莫清塵的娘家人來了,由段清歌招呼一下再合適不過了,要是假冒的,同是結(jié)丹修士的段清歌留意起來自是比他們這些筑基弟子強(qiáng)多了。
留下的執(zhí)事弟子閑扯了幾句,就聽一個輕柔聲音道:“是清塵的家人來了么?”
唐慕辰三人聞望去,就見一個女子嘴角含笑,靜靜望來。
那女子眉眼溫和,身著寬松的月白色衣裙,迎風(fēng)而立裙裾飛揚(yáng),勾勒出窈窕纖細(xì)的身姿,端是一個清麗無雙的佳人。
唐慕辰心頭一震,喃喃念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那位儒修更是夸張,只見他瞳孔猛然變大精光一閃,隨后啪的一聲甩開折扇懸浮在半空,緊接著手中就多了一只狼嚎大筆,無墨自濃,狂熱盯著眼前佳人上前一步,一臉興奮的道:“美人兒,能否給你畫一幅畫像?”
段清歌錯愕,不自覺的看向唯一正常的虎頭。
虎頭雙手捂臉退了一步,恨不得和那二人劃清界限。
我不認(rèn)識他們,我不認(rèn)識他們。
虎頭做著心理建設(shè),緩緩放開了手,沖段清歌憨憨一笑。
段清歌雖覺得兩個大的舉止詭異,面對這樣可愛的小和尚,卻沒法冷臉,溫柔笑道:“你就是清塵的弟弟么?”
“我是清塵的堂弟。”虎頭認(rèn)真的點(diǎn)點(diǎn)頭。
段清歌走來牽起虎頭的手:“那先隨我進(jìn)去吧?!?
虎頭臉上笑容一僵,腹誹道,姑娘,你這樣牽著一個和尚的手,真的沒問題么?
怕被當(dāng)做來歷不明的人拒之門外,還是乖乖任由她牽著往里走。
“素師叔,他們——”執(zhí)事弟子看著唐慕辰二人欲又止。
段清歌不動聲色的牽牽嘴角,沖二人頷首道:“二位道友請進(jìn)來吧?!?
自古純陰純陽的修士,容貌就出類拔萃,段清歌自然不例外,道修第一美人,純陰之體,瑤光如玉真君門下弟子,醫(yī)修圣手,一串串的光環(huán)更是把她推到一個尋常女修難以企及的高度。
可以說,對葉天源的經(jīng)歷最感同身受的是誰?
不是明艷潑辣,看到男修就不順眼的墨漓落,亦不是身世非凡,任性嬌蠻的阮靈秀,更不是明明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卻因為拎著板磚打殘追求者而差點(diǎn)砸在手里嫁不出去的莫清塵,而是笑的溫和淡雅,拒絕人的技巧已經(jīng)快到爐火純青境界的段清歌啊,天元大陸年輕一輩男修的夢中仙子段清歌!
看著段清歌領(lǐng)著三人進(jìn)去,執(zhí)事弟子有些懊惱的拍拍腦袋:“錢師兄,大意了啊,我們只提防著他們是來混吃混喝或者搗亂的,卻忘了防著素師叔的爛桃花了。”
錢姓修士瞇了瞇眼,道:“算了,只要不是清澄師叔的爛桃花就行
“清澄師叔能嫁出去就不容易了——”執(zhí)事弟子小聲嘀咕道。
段清歌牽著虎頭往里面走,唐慕辰恢復(fù)了清明神色,而那儒修卻還是像打了雞血似的,提著管毛筆緊追著段清歌:“美人兒,行不行啊,行不行啊,你就從了吧,我這幅百美圖,就差幾個了。”
段清歌嘴角飛快抽動一下,加快了腳步,就見前方不遠(yuǎn)處并肩站著兩個女子,她們雖沖她頷首見禮,目光卻越過她,落在一旁的小和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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