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憶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虛,湊過去聽。
電話那邊的老人聲如洪鐘,倒也沒問蕭子淵去了哪里,只是別有深意地囑咐了一句:“雪大路滑,回來的路上小心點,慢慢開。明天一早一起賞雪吧?!?
掛了電話,兩個人面面相覷。
隨憶還心存幻想地問了一句:“是不是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你就不要回去了的意思?”
蕭子淵無奈地笑,“老爺子沒那么溫柔,他想說的是讓我馬上滾回去,而且最好在路上想好了理由,如果明天一早還看不到我……”
“會怎么樣,家法伺候?”隨憶想起蕭子淵挨罰的場景,竟然沒來由地興奮。
蕭子淵想起老爺子的“手段”,瞇起了眼睛,聲音里難得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懼意,“我倒真希望打幾下就完了??墒抢蠣斪訌牟粍邮?,笑呵呵得把你送到部隊的炊事班上去,切土豆絲,要細要薄要完全符合標準,切到手提筆都發(fā)抖為止?!?
隨憶眨了眨眼睛,不自覺地提了口氣,果真是……酷刑,果真是……高人。
隨憶看到蕭子淵還一副閑散的模樣坐在沙發(fā)上,立刻站起來拉蕭子淵,“那你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快走!”
蕭子淵還在歪著頭逗她,“我得想好理由啊?!?
隨憶拉著蕭子淵往外走,“你路上想啊。”
走到門口,隨憶又想起來蕭子淵沒有外套,看著蕭子淵一臉討好的笑,試探著問:“要不你穿我的衣服,到了車上再脫下來?”
蕭子淵挑眉看著隨憶,不說行也不說不行,直到隨憶被看得低下了頭,自己小聲認錯,“這樣似乎不太好,是吧?”
蕭子淵拉著隨憶的手往外走,“算了,今天氣溫不算低,就這幾步凍不著,走吧。”
夜黑如墨,小鎮(zhèn)路邊的墻上留了一路的照明燈。橙色溫暖的燈光下,雪花翻飛。孩子們玩累了早已回家,小鎮(zhèn)的雪夜萬籟俱寂,只聽得見腳下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和耳邊撲簌簌的落雪聲。
兩個人靜靜地走了很遠,直到看見靜靜趴在巷口的黑色轎車。
隨憶一直握緊蕭子淵的手,似乎想要把溫暖傳遞給他。
蕭子淵捏捏她的手心,“沒事,我不冷?!?
隨憶皺著眉,有些擔心地問:“你想到理由了嗎?”
蕭子淵伸手去撫平她眉間的“川”字,悠然自得地逗她,“要不,我實話實說,就說我惹他老人家的未來兒媳婦兒生氣了,我跑來追媳婦兒了?”
“不行!”隨憶立刻一臉認真地反對,那她豈不是直接上了黑名單?
“要不你跟我一塊回去得了,這也是個機會,讓你見見我們家的人,難得湊得這么齊?!?
蕭子淵還在笑著說著,隨憶卻忽然沉默了,眼前雪花飛舞,她的心也亂了。
蕭子淵伸手貼上她的臉頰,低聲笑著,“我說著玩的,我怎么會把你推出去做擋箭牌。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不顧的就把你帶到家里去,一定安排妥當了再帶你去見家里人?!?
隨憶并不是擔心這個,“上次你媽媽生病住院的時候,我見過你父親,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對于這個蕭子淵一點也不擔心,緩緩開口解釋:“我父親是因為工作的關系,喜怒不形于色,誰也摸不準他的喜好。不過我確定的是,只要是我媽媽喜歡的,他都會愛屋及烏。而且,我知道,我媽媽很喜歡你?!?
隨憶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既然決定和他在一起了,她就應該相信他,所有的困難總會有辦法解決,這么想著,隨憶微微笑了出來。
她摘下脖子上圍巾,踮起腳尖,仔細給蕭子淵圍上,迎著漫天的雪花看著蕭子淵,笑著開口,“這條圍巾是素色的,看不出是女款,你回去還要好幾個小時,萬一高速上封了路會冷,你戴著吧。”說完之后又去看蕭子淵的眼睛,似乎有些舍不得。
她的睫毛上落了雪,蕭子淵看著看著便忍不住垂頭去吻她的眼睛,冰涼的觸覺馬上化成了濕意,沾在他的唇邊。
雪花紛紛,落在兩人的臉上,從眼睛到鼻子,蕭子淵一路慢慢吻化她臉上的雪花,最后覆上她的唇。
帶著涼意的舌尖細細勾畫著她的唇形,柔軟香甜,又覺得不夠便去撬開她的貝齒,一顆一顆纏綿地滑過,最后探進她的口中,勾著她的舌和他共舞,引誘、包裹、糾纏,耐心地引著她慢慢滑入他的口中,溫柔而霸道地吮吸著。蕭子淵覺得她又軟又甜,似乎下一刻就會在他口中融化。
他越吻越深,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亂。隨憶感覺到舌根處癢癢的,忍不住踮起腳尖去纏繞上他的脖子。
蕭子淵再冷靜自持,終究是個男人,會有需求,會沖動,他知道再這么吻下去他就真的把持不住自己了。他又深知,她雖然看上去對男女之事并不在意,又時不時冒出一兩個黃段子,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很傳統(tǒng)的。
若是他要,她會給。可是,他不忍心就這么要了她。
最后,蕭子淵強行把理智推到上風,慢慢松開她,溫柔而纏綿地抵著她的額頭,后又輕輕地去吻她的鼻尖。
兩個人急促的呼吸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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