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緬道:“我等律師?!彼嶂^抬眼看了一番頭頂?shù)臇|西,想了想接著說了一句甚么話。
他說到這里,竟然不屑地看著楊魁笑了一下,歪著嘴發(fā)出“嗤”的一聲。楊魁轉(zhuǎn)頭道,“他說,還用問嗎?”
阿緬很快發(fā)現(xiàn)高煦正冷冷盯著他,他的笑容漸漸有點尷尬,收斂了起來,接著又說了幾句話。
楊魁道:“他說,你們旅游高興了就回去吧,管不著這里的事。下次來可以聯(lián)系我,我還會招待你們?!?
阿緬聽著翻譯,還一邊做著一個打電話的動作。
這樣挑釁下,高煦頓時大怒,心里的話是:老子滅你九族!
他總算沒有說出來,因為潛意識里、已經(jīng)接受了沒有生殺大權(quán)的現(xiàn)實,于是他一聲不吭,但是眼神必定非常可怕。阿緬的反應(yīng)就看得出來了。
阿緬有點愣住了,臉色也不太好,并用不解的目光觀察著高煦。
看到阿緬的表現(xiàn),高煦心頭是百感交集。受害的人似乎不僅無法復(fù)|仇,還要承擔(dān)更多的后續(xù)損害,比如習(xí)俗上的名譽破壞,因重傷造成的醫(yī)療和生活上的影響,完全可以摧毀普通人脆弱的一切。難怪莫娜在病房里看起來那么絕望。
高煦始終沒吭聲,很快轉(zhuǎn)身離開了關(guān)押房。
三人走出警|察局,上了車。高煦悶著一肚子火,氣氛非常沉悶。
妙錦小心地勸道,“時代不一樣了,你可得冷靜一點,實在想為
莫娜逃回公道,我們給她請個好律師吧?!?
高煦看了妙錦一眼,終于開口道,“我感覺這里與明國不太一樣,律師真的管用?”他頓了頓問楊魁,“為什么阿緬那么囂張?”
楊魁想了想道:“我猜測,此人家里確實是有點錢的,可能還認識一些比較重要的人。不過也不一定,總有一些人會強撐氣勢?!彼值溃爱?dāng)?shù)胤陕┒床簧?,而且?zhí)行效率堪憂,有些案件能拖延幾十年?!?
高煦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很多“故意爛尾”樓房,不得不覺得、楊魁說得可能有道理。他沉默著,正在思考。
楊魁勸道:“劉先生不是訂好了明天的機票?這事兒你也算仁至義盡了,交給當(dāng)?shù)胤蓹C構(gòu)吧。你們從國內(nèi)來,可能看不慣一些事,也是很正常的。不過我在這邊呆久了,倒是知道各處有各處的情況,沒辦法。當(dāng)?shù)赜行└F人死了就死了,不會有丁點波瀾。你能管一個,還有更多的人,能管得過來嗎?”
“管不了?!备哽銚u頭道,接著口氣冰冷地說,“但是這個阿緬,我要讓他死?!?
楊魁愣了愣,妙錦也側(cè)目看著他。
“價格倒不高,具體看手法有多干凈。”楊魁小聲道。
妙錦忙勸道:“你要冷靜一點?!?
高煦輕輕拍了一下妙錦的手背,“你了解我的,我很冷靜?!?
妙錦皺眉想了一會兒,說道:“要不我給伯父打個電話,問他在使館這邊,認不認識有影響力的人,比如給當(dāng)?shù)卣??!?
高煦道:“光這樣沒用。國家層面主要看利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統(tǒng)治者、能意氣用事的時候了。正府就算對當(dāng)?shù)赜泻軓姷募s束力,卻也不愿為了這樣的小事做任何事,何況這回也沒有明國人受傷?!?
“你說得有道理?!泵铄\點頭道。
高煦又道:“現(xiàn)在這個資本世界,花錢能解決很多事,在大明國內(nèi)只不過是代價無限大而已。在普通國家,資本力量也該效果,而且代價可能更小。常道入鄉(xiāng)隨俗,阿緬想用什么辦法減罪,咱們也照一樣的規(guī)則玩?!?
妙錦點頭道:“這樣也好?!?
楊魁好一陣子沒說話了,他的目光很復(fù)雜,表情也隱隱多了幾分敬畏。因為高煦和妙錦談起了政|府施壓之類的話題,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有錢人的路子。但是這次旅游高煦與妙錦很低調(diào),楊魁應(yīng)該也意識到了、他完全低估了倆人。
這時楊魁開口道:“劉先生若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您盡管開口。以后要用人,我也可以回國的,我和妻子的國籍還是明國?!?
“好的。這次來游玩,楊師傅幫了很多忙。”高煦客氣道。
楊魁忙道:“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高煦想了想道:“咱們先回酒店再說?!?
楊魁立刻啟動了汽車。
等到了酒店,楊魁又說,他在酒店辦理了一間特價房入住,以便隨時待命,聽劉先生的吩咐。高煦沒有拒絕,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我給你報銷費用。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