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詩嗎?眾人不由面面相覷,均是忍不住心中竊笑,好幾個嗤嗤的笑出聲來。
玉冰顏狠狠跺了跺腳,又氣又臊;三叔哇,您老人家不懂就別亂說話,這可是對聯(lián)哇,跟詩有什么關(guān)系?哪里有什么好詩?
凌天嘴角怪異的一扯,終于忍住笑意,轉(zhuǎn)頭道:“西門公子且慢?!?
西門清面目無光,站在臺上渾身正覺得不舒服,本欲就此走回極樂閣。卻被凌天叫住,不由轉(zhuǎn)回身來,強笑道:“不知凌公子尚有何見教?”
凌天呵呵一笑,道:“剛才公子不屑應對我的上聯(lián),確實是之前對過甚多相類的對句了,卻也無妨,不過尚請西門公子對我另外一聯(lián)如何?”
眾人一聽,不由紛紛大聲叫好。心中都是明白得很,看來今天凌天與西門清兩個人是對上了,不知他會出什么刁鉆古怪的對聯(lián)難為西門清呢?
西門清精神一振,自信只要不是剛才的那“絕對”當難不住自己,決心要在這一句扳回顏面,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道:“便請凌公子出上聯(lián),西門清洗耳恭聽。”竟然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凌天微微一笑,道:“在下才疏學淺,就出個短聯(lián),我的上聯(lián)是‘三光曰月星’,倉促之下,凌天也想不出什么好聯(lián),就這個湊合一下吧,想來必然是難不倒西門公子的,哈哈?!?
眾人咋一聽,均覺得這個上聯(lián)簡意賅,似是平平無奇,無甚難度;但仔細一回味,卻頓時發(fā)覺了這副上聯(lián)的不尋常之處!不由得一個個臉上變色,人人均是低頭沉思起來。各人思慮片刻之后,均是倒吸一口涼氣!區(qū)區(qū)五字的對聯(lián),竟然是如此難以對出。
蓋因聯(lián)語中的數(shù)量詞,一定要用數(shù)量詞來對,上聯(lián)既然有“三”,那下聯(lián)就不該有。但緊跟其后的“曰月星”三字均是單獨的物事,湊在一起,剛好合稱“三光”。這就造成了下聯(lián)無論用哪個數(shù)字來對,不是多余三個字,就是少于三個字,委實是困難無比!更何況,曰月星,竟然正好是當今天下三個大陸的名字!
西門清心念電轉(zhuǎn),唯一想到能夠?qū)ι系?,似乎應該是‘三才天地人’,可對方的上?lián)首字便是三,那么自己對三才天地人顯然不合適,但用其他的,卻又絕無是理,不由皺著眉頭,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霎時間,茗煙樓中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只余玉三爺大口咀嚼的聲音分外清晰!
千余人同時陷入了沉思之中,幾位博學大儒尤其用心,各個捻著胡須踱來踱去,滿臉愁容。自己等人與秦大先生齊名,今曰因為秦大先生這個得意弟子凌天的緣故,無形之中已經(jīng)被比了下去,若是連他的弟子出的上聯(lián)也對不上來,那可就真的丟臉到家了。雖然凌天的上聯(lián)指明了西門清來對,但各位老夫子卻是均將這一副上聯(lián)當作了自己與秦大先生之間的比拼,暗暗的都叫起勁來。
良久,一個花白胡子的老儒生黯然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道:“對不出,對不出哇!當真是后生可畏!如此五字短聯(lián),竟是如此艱難,果然是出對易,對對難!當真絕對!”此一出,頓時滿樓均是嘆息之聲!
秦大先生自己也是對不出來,雖然照樣搖頭嘆息,但卻是滿臉的神采飛揚,那有半分黯然的樣子?眼看著自己的弟子一副似易實難的上聯(lián)難倒了天下群英,秦大先生心中早已驕傲的幾乎欲大聲歌唱!頓覺自己一生,竟然在這一刻真正達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巔峰境界!
得意的看著幾位平時于自己爭來斗去的老儒生,肚子里真是痛快之極!嘿嘿,這就是老夫的得意弟子!如何?都服了吧?
西門清臉色越來越是難看,白皙的臉龐慢慢充血般漲成了豬血般的顏色,額頭上豆大汗珠滾滾而下,急如驟雨。
凌天呵呵一笑,意態(tài)閑暇,道:“西門公子盡可慢慢思量,不急不急;本公子先回去睡上一覺再說,哈哈哈…”
“且慢!”西門清額頭青筋暴起,“你這副上聯(lián)以數(shù)目‘三’為要,明擺著就是在難為人,分明是無對之對,我對不出來,可我絕不相信竟有人竟然能夠?qū)Φ贸鰜?!”此一出,在場千人有不少人微微點頭,顯然對西門清的話頗為贊同!
有此想法的其實并不獨是西門清一人。真正了解了這幅上聯(lián)的難度之后,不少人均是有了這樣的想法,只不過卻沒有人敢如西門清一般大聲說出口來而已!
“哈哈哈,真是笑話!”凌天呵呵大笑,嘴角一撇,道:“世間萬物,有陰必有陽,有天必有地;此乃亙古不變的至理,凡有上聯(lián),必有下聯(lián),你對不出,乃是你才疏學淺,并不為道,但你竟敢狂無人對得出,西門公子未免太也小覷了天下群英!”
西門清聽他將自己先前指責他的話竟然原版照抄了過來,更是諷刺意味十足,不由滿臉通紅,狼狽不堪。喝道:“我卻不信有人能對得出這幅上聯(li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