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淵還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
揉了揉太陽穴,沈淵往回折返,路上經(jīng)過武德殿附近時,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本該在武德殿內(nèi)批奏折的謝守均,扛著用黑布包裹好的墨色紅纓長槍,槍尖后放還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細囊。
“大皇子殿下?!你要去哪兒?”沈淵差點喊破音。
謝守均聽到那聲音,身形微微一頓。
繼而運出輕功飛快地跑起來,那倉皇的腳步,頗有一種被發(fā)現(xiàn)偷懶后落荒而逃的既視感。
沈淵:!??!
不要跑,給我回來?。。?!
不要留我一個人在京城??!你們到底懂不懂國不可一日無君啊草!
沈淵那般風光月霽、剛正忠直之人,此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想要一拳捏爆這些不務(wù)正業(yè)、爛泥扶不上墻的皇子們。
他要告到曹皇后!告到曹皇后!
——
曹皇后說,她可以暫時垂簾聽政幾天。
雖然太子跑了,但想必謝承澤會催促他盡快回來處理朝務(wù),所以曹皇后并不擔心太子不會回來。
至于大臣們,雖然對這位未來太后垂簾聽政有所不滿,但在發(fā)現(xiàn)曹皇后處理朝務(wù)有理有據(jù),手段也十分雷厲風行,精神狀態(tài)比太子好得簡直不要太多,甚至還把他們都哄得很高興時,這點不滿也逐漸消散了。
怕謝承澤太慣著謝瑾瑜,沈淵還特意寫了信寄去冀州,讓謝承澤盡快把太子、大皇子和四皇子送回來。
哪知,太子氣勢沖沖地回來,把信摔到了他身上,發(fā)怒道,“沈!淵!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閑事!”
沈淵面色自然,理所當然道,“不這般,太子又如何早些回來處理朝務(wù)?”
“呵,你以為孤這么早就回來,是因為你寫的信說動了二哥嗎?”謝瑾瑜嗤笑一聲,“二哥根本就不在冀州,他跑了!”
沈淵:?
沈淵終于知道,在玉芙宮時,他為何遲遲無法散去心中那絲不祥的預(yù)感了。
四皇子哪里是去看望療傷休養(yǎng)的謝承澤啊,他分明是跟著謝承澤跑了!跑去平城“搞事兒”去了!
難怪最近那些知府,一個接一個的說百姓十分配合,都已經(jīng)準備遷移了,原以為是這些知府作假,原來是謝承澤在背后偷偷出力!
沈淵仰頭捏緊眉心,嘆了口氣,深感無奈與心疼,“都跟他說了,好好養(yǎng)傷,不要老操心。”
總是不聽話,這樣身體什么時候能好?
“現(xiàn)在你知曉,為何孤要將他強留身邊了嗎?”謝瑾瑜冷笑道,眸里盡是對沈淵的輕視與譏笑,“都說了,你一個外姓人,不過認識二哥短短一年罷了,根本不會懂他?!?
什么福星……
都是拿命換的。
“還不是你不中用?但凡太子殿下手眼通天,也不至于讓他這般操心。”沈淵忍不住譏諷道,很是見不得謝瑾瑜這幅樣子,就好像只有他懂謝承澤一樣,如此炫耀、顯擺,卻又不肯分享。
等哪天就給他搶了。
哦不對,本來就是他的。
他可是被建帝承認過的。
沈淵很快就穩(wěn)住了心態(tài),看著因為剛剛那句話破防到神色開始陰鷙的謝瑾瑜,緩了緩語氣,“太子殿下,好好上朝,不要給二殿下拖后腿。”
“知道了!”謝瑾瑜甩袖離去,“真煩!”
沈淵呵呵了一聲。
他更煩。
他甚至都不敢跟謝瑾瑜說,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去平城投奔謝承澤了。
不過……那家伙,去平城怎么連個信兒都沒有?那些知府也不說明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才讓那些百姓如此配合。
總不可能又是聽信了謝承澤的忽悠和畫大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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