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刀橫在沈父的脖頸前,一字一頓道,“沈淵,在你的心口,也來上一刀!”
旁邊原本蠢蠢欲動,根本不在意沈父性命只想聽命殺掉盛世淮的無痕和無跡,此時難得的安靜下來,兩人紛紛退后一步,將場地留給了沈淵。
“淵兒不可!”沈真沛焦急地大喊道,下一秒,就又被盛世淮點了啞穴。
沈真沛:……
再說一遍,討厭會點穴的人!
“猶豫一秒,這刀便深上一分?!笔⑹阑吹牡兜衷谏蚋傅牟鳖i上,往深處壓了壓,很快便出現(xiàn)了血痕。
沈真沛急得用眼神示意。
沈淵握緊了手中的青劍,面色愈發(fā)陰沉,心中怒火不斷翻滾又壓抑著。
重來一世,他已經(jīng)盡可能地遠(yuǎn)離了前世那些與他交好的親朋,他們前世皆因幫他而死,死時慘狀皆深刻地印在他腦海之中,每每夜半驚夢,汗水都會浸濕被榻。
這一世,他們都還活著,他當(dāng)然可以再找回他們,讓他們繼續(xù)協(xié)助自己,可沈淵不愿。
他們有的因為他的疏忽而死,有的因為護(hù)他而死,有的甚至因為救他而全家赴死,他又怎能帶他們再次踏入火坑。
他不要任何人死,他要所有人都活。
沖鋒在前的,僅他一人便可。
“怎么,不敢了?”盛世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刀口再度扎入沈父的脖頸,“那這刀,今日便要喝飽血了!”
“不要動我夫君!”沈母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刀,便是要刺向盛世淮。
卻被眼疾手快的黑衣人一腳踹飛,盛世淮懶懶地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不急,很快便會輪到你?!?
“沈大人,我的耐心可有限?!?
眼神微微顫擋,沈淵提起青劍,毫不猶豫地扎下了心口,唇間濺出一口鮮血,他死死盯著盛世淮,“還有呢?”
“不準(zhǔn)止血?!笔⑹阑脆咧溲男σ猓案股弦惨獊硪坏??!?
沈淵冷沉地望著他,見那刀又逼向沈父的脖頸,他抬起青劍,閉眸刺入了腹部。
“呲——”青劍穿入腸中,沈淵身形一晃,臉色愈發(fā)蒼白,鮮血幾乎染遍了白衣,令他如冬雪之中飄零的枯梅,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
“淵兒!”沈母哭哭啼啼,心疼得要命,對著盛世淮怒喊道,“狗雜種,有本事便沖我們來!”
“娘……”沈淵輕緩地倒著口中的氣,抬眸安撫道,“孩兒,無礙。”
無跡之前刺向盛世淮的那一刀,絕對扎狠進(jìn)了心臟里,只要他再拖一陣時間,盛世淮的傷口久久不治,必死無疑。
除掉了盛世淮,剩下的人便不足為懼,有謝承澤在,又有皇后輔佐,建安不會重蹈覆轍。
他本就是已死之人,不過是再死一次……
只是意識恍惚下,眼前閃過了一張美艷狡黠的臉,他氣急敗壞地朝自己發(fā)火,痛斥著他拋下他一人留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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