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只聽兩個暗號吧。”其中一個商戶道。
“那我聽一個吧。”
“在下家產(chǎn)頗豐,倒是可以聽三個?!?
“好?!蹦贻p商人抬手作禮,“聽完所需的暗號,各位便可離開,切記,此暗號僅限于新元節(jié)之前,若之后再用,怕是人頭不保?!?
其實是可以一直用的,但他也不能說啊,萬一人家察覺異樣后準(zhǔn)備換暗號,他的殿下豈不是要抓瞎了?
哦不不不。年輕商人心中暗暗編排道:即便換了暗號,他也可以讓無痕去偷聽,無痕眼瞎,所以耳朵最是好使,適合去干偷聽墻角的活計。
這年輕商人,正是被派回京辦事的無跡,他特意留意了那些家產(chǎn)最多,敢開口要三個暗號的商戶,打算再單邀他們一敘。
嗯哼……
殿下說了,做壞事的時候,是要找人分擔(dān)風(fēng)險的~
所以,待那些商戶離開后,無跡便派人跟了上去,給他們送了一封邀請信。
當(dāng)夜,幾位大商戶來到信上所指的酒樓雅間,在確認(rèn)了那些拿著暗號的人已經(jīng)取走了鹽引,他們紛紛與無跡把酒歡、吹捧道謝。
觥籌交錯后,醉酒的無跡狀似被各位商戶前輩捧得得意忘形,于是打開了自己的箱子,掏出幾個信封塞進這些商戶懷中,“我與各位大哥一見如故,大哥們?nèi)绱苏疹櫺〉?,小弟沒什么能拿出手的,唯有此物。”
他打了個酒嗝兒,桃花眸迷迷蒙蒙道,“此信封之中,有可以買到更多鹽引的憑證,原本小弟是想回鄉(xiāng)結(jié)交當(dāng)?shù)厣虘舻?,但他們總是欺負小弟,斷不如各位老兄對小弟親切,與其便宜了他們,不如給老哥們?!?
那幾個商戶互相對視一眼,暗道這小子果然藏了一手,不枉他們夸了這么久,陪了這么多酒。
然而他們面上卻不見任何異色,皆是欣喜地接過信,“這……盛小弟,不知這憑證該如何使用呢?”
無跡醉醺醺道,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嘟囔道,“待那鹽政官讓你們?nèi)ソ欢惖臅r候,便可將其掏出?!?
這信封里面,分別是那奇特花印的部分印畫。那花印與虎符相似,可以一分為四,每多一印,便意味著是“無乞之派”更上一層的權(quán)勢。
這花印,很不簡單。
不枉他趁那人上朝之時,偷偷潛入殿下所說的地方,找到那花印“庫庫庫”地按了幾百張信紙,這才消除所有痕跡,悄無聲息地離去。
這事兒啊,還得讓他無跡來,若是無痕來,必然會留下痕跡。
還有殿下,是怎么知道對方這么隱秘的藏印地方的?
難道他的殿下,當(dāng)真是仙人?
看著商戶們拿著信封離去,無跡從酒桌上爬起來,臉上紅意散去,再無任何一絲酒醉之意,他摸了摸下巴,便離開酒樓上了馬車,深藏功與名,駕車迅速離去。
接下來幾日。
鹽政官看著一個個喊暗號拿鹽引的人,不由摸了摸腦袋,暗道這無乞之派又壯大了不少,想必這些商戶,都是那位大人要拉攏的人。
還有那些拿著殘花印兌換鹽引的人也變多了,鹽政官并未起疑,畢竟朝廷難得一次放開鹽引要求,上頭的大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攬財?shù)臋C會。
在又接收了一張殘花印紙后,鹽政官看著商戶離開,轉(zhuǎn)頭看向了桌上的好幾張殘花印。
這東西收拾起來很麻煩,不知為何,上面的大人說帶有此標(biāo)記的信物,必須用水泡爛了再用臼搗碎了處理才行。
若換做往常,最多只有一張殘花印紙,處理起來倒也有耐心。可現(xiàn)在猛地來了好幾張,處理起來便麻煩得很。
算了,還是直接燒掉吧。
反正也沒人看見。
那鹽政官將殘花印紙一起丟進了火盆之中,待那印紙燃燒起來,不知是不是鹽政官的錯覺,總感覺自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