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朝擺爛,只吃吃喝喝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爽了!
“畫師,畫好了沒?”一邊吃,謝承澤一邊還不忘朝著不遠處的宮廷畫師問道。
“殿下莫急,還差一點?!蹦钱嫀熢诩埳厦枘≈娙藝疱伒膱鼍?,卻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謝承澤端著小碗走過去,觀摩了一會兒后,道,“多加點熱氣兒,顯得暖和。”
遼州此地極為冷寒,沈淵在那里一定快要凍死了,若是再看到他送去的這幅畫,一定會破防的吧?
謝承澤壞心眼地想道。
畫師依在眾人周身添了不少熱氣,整幅畫作果然瞬間暖洋洋起來,讓人恨不得鉆進去體驗一番。
謝承澤十分滿意,正打算差人去取賞銀,外面突然踉踉蹌蹌地跑進來一個侍衛(wèi),裹挾著冷風直沖謝承澤而來,凍得他一個激靈。
“殿下!殿下不好了!宮里傳信,沈大人失蹤了!”
“咔嚓——!”
手里的玉碗倏地掉在地上,碎成了三瓣塊,謝承澤沖過去拎住他的衣領,大聲道,“你剛剛說什么?誰失蹤了?!”
“沈侍郎!沈淵大人!”那侍衛(wèi)咽了口唾沫,連忙回道。
他已經許久未見二殿下發(fā)怒的模樣了,甚至……其中還帶有一絲驚慌。
“他怎么會失蹤?”
謝承澤只感覺腦子剎地一空白,原書里,沈淵并未在遼州失蹤過?。?
“應是遇到了匪徒,沈大人護送物資回城的路上,被山上的匪徒襲擊了!等州府的人反應過來時,突然而來的大雪已經把沈大人的蹤跡全掩蓋住了!”
謝承澤神色瞬間凜冽起來。
原文里并沒有山匪什么事,許是因為天諭下得晚,又不知覆蓋了多少地域,所以大雪來臨后,遼州那些山匪準備不及,便是凍死或餓死在了山上。
而這一次,雪災將臨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些山匪為了活命,于是下山提前儲備冬糧,甚至盯上了官糧……
沈即便淵武藝高強,也雙拳難敵四手,不過既然是失蹤而不是身亡,那就表明沈淵很有可能還活著,只是行動不便,比如受了傷……
又或者,正潛伏在匪窩里等待救兵,只是困于雪山之中,不好傳信……
不管是哪種,他都要親自去看看。
他怕自己若是不管,沈淵會真的死在遼州。
在這里,只有沈淵擁有前世的記憶,也只有他,才能肅清朝廷之中那些奸佞之臣,讓謝承澤可以心安地當個甩手掌柜,不必懼怕生死之題。
旁人,他皆無法付諸于信任。
雙手揮起紅毛大裘披于身上,謝承澤冷聲命令道,“備轎,本殿要上金鑾殿!”
他倒要看看,是哪群不要命的山匪,竟敢劫他的人!
金鑾殿內,眾臣環(huán)立,議論紛紛。
沈淵失蹤,官糧被劫,不僅遼州缺少了抵御雪災的主將,皇家天威也是被挑釁打臉,堂堂刑部侍郎被匪寇所“殺”,說出去簡直令天子顏面掃地。
“陛下,如今之重,是盡快安排人手接手遼州,另派兵剿滅山匪,尋找沈侍郎!”
“不妥!遼州已經開始下厚雪,此時上山剿匪尋人,怕只會折兵損將,得不償失!”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沈侍郎了?”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陳述事實!沈侍郎的命固然重要,可我遼州百姓和將士們命也同樣重要!”
眾臣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肯讓誰一步,有的堅持剿匪找人,有的則表示沈侍郎或許已死,雖然可惜,但當務之急還是處理雪災,繼續(xù)運送物資。
建帝聽得心神疲憊,最后問了一句,“可有人愿意接手遼州之事?”
大殿之內頓時靜悄悄的。
誰人都知曉,此時接手遼州,不僅意味著要重新梳理遼州防災各項事宜,事后還要設法解決山匪,尋找沈淵的蹤跡,甚至可能還要把被搶的官糧找回來。
這么大一個爛攤子,但凡腦袋清醒點,都知道不能去。
“竟無人愿去嗎?”望著這些埋頭噤聲猶如鵪鶉的大臣們,建帝雙手憤怒地拍著龍案,叱罵道,“朕養(yǎng)你們到底有何用處!不如都砍了頭去,將那熱血濺灑在雪地里,說不定還能給遼州的百姓化一化那積厚的冰雪!”
眾臣皆唯唯諾諾,低頭不敢與建帝對視。
就在這時,大殿之外,突然響起一道十分干脆清亮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解救眾臣于水火之中——
“兒臣愿意前往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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