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也將其視作親生兒子,只因為他是寧兒的兒子,是花寧最愛的人,也是花寧留在人間最后的鮮活痕跡。
他只愿他長命百歲。
這么想著,建帝微微抬起手,慈愛地在謝承澤的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
謝承澤陡然驚醒,對上建帝笑瞇瞇又賤兮兮的眼神,謝承澤摸摸火辣辣的額頭:……
狗帝!又特么欺負他!
不情愿地喊了聲父皇,謝承澤裹著小毛毯跳下輦車,打了個哈欠道,“咱們進去說吧?!?
建帝欣然點頭,“好,都聽澤兒的?!?
進了御書房,謝承澤便迫不及待地從屁股后面掏出一疊紙,“啪”地拍在了龍案上。
建帝這下不欣然了,“為什么要放在屁股里?!”
“父皇!”謝承澤輕瞪了一眼,語氣不滿道,“莫要污蔑兒臣!兒臣分明是從腰后面拿出來的!”
建帝:狗屁!
朕不眼瞎!你分明就是從屁股后面掏出來的!
眼神略微嫌棄地用鎮(zhèn)紙展開那被屁股坐得皺巴巴的紙,建帝看了一會兒,卻是沒看明白這上面畫的是什么鬼畫符,“這是什么東西?”
謝承澤一屁股坐在書案旁的軟墊上,看著趙公公給自己倒了杯暖茶,隨口道,“東北大火炕?!?
東北大火炕?
那是何物?
“就是床,不過區(qū)別于木頭制作的架子床,火炕是用石磚堆砌而成,通過燃燒木柴達成床面發(fā)熱的成果,十分適合冬季御寒?!?
謝承澤指了指圖紙上的幾個圈圈,解釋道,“您瞧,這里可以燒柴做飯,而燒柴產(chǎn)生的熱煙氣會順著火炕的這幾條通道令炕面發(fā)熱,并會隨著后面煙氣的涌入,最終流向煙囪之外。只要將火炕做得又大又寬,冬季便是一大家子躺在上面,都是寬敞足夠的。”
建帝頓時雙目微亮,“此法當(dāng)真可行?”
“試試唄?!敝x承澤聳聳肩,“反正工部那些官員成天閑著也是閑著,該讓他們體會一下什么是長江后浪撲前浪,后浪能把前浪拍死在岸邊上的危機感了?!?
建帝被這比喻逗得開懷大笑,“澤兒,你這小腦袋瓜到底怎么長的,竟能想出這些奇思妙想。”
炸火藥是,天府計劃也是,這東北大火炕更是。
“大抵是往日孤身一人太寂寞,只能研究這些小玩意度日吧。”謝承澤幽幽嘆了口氣,隱隱又有口出狂之欲:“父皇,兒臣孤寂??!兒臣也身燥難耐啊,上次兒臣說的那個大臣的兒子……”
“咳咳咳!”建帝立馬重重地咳嗽起來,低下頭看著圖紙,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待父皇再好好觀摩一下這東北大火炕,額、至于你……”
建帝怕謝承澤走了,就沒人給他解釋這火炕,左右掃了一眼書案,突然靈光一現(xiàn),“你先替為父批著奏折!”
謝承澤:???
我為你肝腦涂地,你卻想讓我死???
見謝承澤滿臉抗拒,建帝不禁道,“批閱奏章,乃帝王理政之基石,你既已遲于太子半載,為何還心存抵觸、不情不愿?”
這話外之意,明顯就是在試探:你有如此才能,難道就不想當(dāng)皇帝嗎?
謝承澤頓時小臉一皺,“父皇,要不然您跟兒臣說實話吧!”
建帝眸光一閃,“哦?什么實話?”
謝承澤捂住心口,又嫌棄又痛心道,“您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而那姑娘想要成為天下第一美人,所以您便出此惡計,讓兒臣批奏折批到頭禿變丑無法見人,便可將這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送給那姑娘了?”
建帝:……
你又在放什么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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