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心聲讓即墨瑾沒忍住微微抬起頭就看到了龍椅上被那位皇帝陛下抱在懷里的奶團子,心里不免泛起疑惑,
來的路上只聽得大齊陛下只三子,未聽過有女兒,如今她是?還有自己聽到的當真是心聲?什么叫死的好慘?
哇!灰藍色的眼睛哎!好漂釀!
即墨瑾有著一半西域血脈,生的皮膚冷白,眉骨較常人高,左邊眉毛有道細小的疤痕,把眉毛自中下截斷,鳳眼配上灰藍瞳,已經(jīng)初見長大后的風姿,
念念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那雙灰藍色的眸子,眼里是單純與直白的好奇與欣賞,和即墨瑾以往見到的那些目光不同,
那些雖然極力掩飾但依舊能被他察覺到內(nèi)里的輕視與奚落,那惡心的視線直教人想把那一雙雙盯著他看的眼睛挖出來。
即墨瑾微微垂下眼瞼遮住方才外漏的情緒,濮陽淵宣他來本就是為了念念心聲一事,最想要的消息已經(jīng)得到,抬手讓他起來,
“以后便自稱臣吧,聽聞今日在大齊京都外遇到了刺殺,可一切安好?”
“臣謝陛下恩,禁軍及時趕到,臣等并未受傷,”禮數(shù)周全到不像一個九歲的孩子,濮陽淵想著前幾日龍隱衛(wèi)送來的密信,心里有了計較,
“朕宣你來也無甚大事,只是大齊與南夏差異不小,還是早些適應的好,晦暝軒已經(jīng)著人收拾出來了,便不用去驛站了,就在晦暝軒吧,一應宮女太監(jiān)皆以配齊,有什么只管吩咐他們就好?!?
“臣謝陛下,”即墨瑾頓了瞬恭聲謝恩,什么時候這種事還要一國陛下見他一面,怕是真正的目的是懷里的那個小姑娘,
絕了他和使臣接觸的機會,一眾打著伺候名義監(jiān)視的宮人……不管是不是公主,那小女娃在這位陛下心里地位恐怕不低,
即墨瑾暗自笑了笑,大齊,比他想的有意思些。
“瑾公子,這邊兒請吧,”德安適時開口,默不作聲的把稱呼改了,
“有勞?!?
……
“爹爹,小哥哥以后是不是也在這里啦?他的眼睛為什么是藍色的呀?”三歲的單純崽兒聽不懂她爹爹話里的深意,抓著濮陽淵的袖子問道。
“對,以后他也在宮里,眼睛灰藍是因為她母妃是西域人,”濮陽淵邊回答邊把念念放到塌上,
“不是困了嗎?先睡覺吧?!?
“好哦,”心大的小團子沾床就睡,濮陽淵看了半響,他幾乎是從記事起就在算計謀劃,底下三子偶有爭斗他也從未管過,在他眼里只有勝者才配登上這至高位,
不過如今看來,養(yǎng)個沒心沒肺的女兒,似乎還不錯,
濮陽淵把被子給人蓋好回去批復未批完的奏折,哪怕馬上就要除夕,可與西夏的仗剛剛打完,天天成堆的事情傳來,根本等不到年后,是以也只是停朝,并未封御筆。
待到濮陽淵處理完時念念已經(jīng)睡得熟的不能再熟,整個人像是張攤開的餅,不知道夢到了什么,睡著了小嘴兒還笑著,
“你倒是清閑了,”濮陽淵點了點念念的小臉兒,他就沒見過這么豪放的睡姿,把人往旁邊兒搬了搬,剛躺下下一秒“啪嘰!”一只小爪子精準無誤的拍到他臉上……
剛把手給移下去就又被一只腳給攻擊了……
濮陽淵:“……”
大齊陛下什么時候這么憋屈過,批完奏折還不得安生,
最后濮陽淵忍無可忍,一手抓著兩只不老實的手,一手控制著踢了他不知道多少次的腳怒氣沖沖的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