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夜色中,梁鑫坐在門前的空地上,一邊飲酒,一邊望著空中的寒月發(fā)呆。
從小他便和妹妹相依為命,還同時進入了擎天宗,成為了宗門重點培養(yǎng)的弟子。
可五年前,在一次歷練中,自己妹妹為了救方宇,掉下了萬丈深淵,連尸體都沒找到。
想起這件事情,梁鑫雙目赤紅,把手里的酒壇狠狠砸在地上。
夜已深,梁鑫就這么趴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今夜的酒,格外醉人。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
方群峰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掌心有真元竄動,下一刻便要拍在梁鑫身上。
“不要!”
方宇的聲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
然后就看到方宇閃身來到方群峰身邊。
方群峰目光一冷,“他看到過你翻動史冊,要是傳到有心人耳中,咱們就危險了!何況他還恨你!”
方宇臉上閃過一抹復(fù)雜的神色。
“梁玥是為了救我才死的,他恨我也是應(yīng)該?!?
方群峰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進了黑暗中。
方宇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打開瓶塞放在了梁鑫鼻尖。
一股淡淡的香氣瞬間冒了出來。
幾秒之后,方宇也離開了這里。
梁鑫睜開眼,瞬間紅了眼眶,低聲喃喃道:
“方宇哥哥,我不后悔為你而死?!?
可下一瞬,梁鑫臉色又變得陰狠起來:
“還想殺我滅口!你們到底在謀劃些什么事情?”
擎天宗深處,一座金色山峰高入天際,云霧繚繞間,顯得神圣無比。
這座金色山峰,便是擎天峰,擎天宗最重要的地方。
此時,在擎天峰半山腰的一處大殿里。
吳啟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個房間里。
房間里空無一物,除了一扇緊閉的房門。
吳啟山抱拳躬身,緩緩道:
“九長老,我派去荒州的趙闊和一百名弟子現(xiàn)在都沒有消息,我擔(dān)心出了什么變故,想親自去一趟荒州?!?
緊閉的房門后面,一道蒼老淡漠的聲音緩緩響起:
“既然要去,那有件事情也一并調(diào)查一下。”
吳啟山連忙點頭:“九長老請吩咐。”
“去檢查一下荒藍(lán)秘境,看看有沒有人從里面出來?!?
吳啟山疑惑道:
“九長老,荒藍(lán)秘境里沒有任何真元氣,就算八萬年前有荒州的余孽被送了進去,肯定也早就滅亡了。”
九長老的聲音毫無波瀾,緩緩道:
“吳啟山,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當(dāng)外門長老也有三十年了,卻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對你很失望?!?
聽到這話,吳啟山身子一顫,連忙跪在地上,恭敬道:“請九長老賜教?!?
原本緊閉的房門,忽然移開一條縫隙,露出一雙蒼老冰冷的眼睛:
“你去一趟荒州調(diào)查趙闊他們的事情,再去荒藍(lán)秘境看一眼,不管荒藍(lán)秘境是什么情況,回來之后就放出消息,說荒藍(lán)秘境中有大量荒州余孽,自然會有另外四州的勢力前往荒州,再把那片大陸徹底清掃一遍。”
吳啟山只覺得后背汗毛直豎,身體發(fā)寒。
果然,自己的手段還是太稚嫩。
想到這里,吳啟山拜伏在地,“九長老英明?!?
九長老緩緩閉上眼睛,房門再次緊閉。
吳啟山起身離開。
片刻之后,一只體型巨大的黑風(fēng)鷹從擎天宗起飛,載著吳啟山離開。
幾天之后。
吳啟山來到了海邊,一個專屬于擎天宗的港口。
港口內(nèi)停靠著數(shù)百艘船樓,有專人管理。
一棟小樓里。
吳啟山對著一名皮膚黝黑、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抱拳道:
“嚴(yán)長老,好久不見了?!?
嚴(yán)隆點點頭,抱拳笑道:
“吳長老事務(wù)繁多,這出海的事情,為何不交給其他人去辦?”
“這次打算去哪個州?”
吳啟山在椅子上坐下,立刻就有擎天宗的弟子奉上茶水。
吳啟山微微皺眉,開門見山道:
“嚴(yán)長老,方群峰帶人去荒州的事情,你知道吧?”
嚴(yán)隆點點頭,“他要用渡海船,自然要來找我,總不至于花重金去租其他勢力的船吧?”
吳啟山眉頭皺得更深了些:
“那我干兒子趙闊,還有一百名門內(nèi)弟子,應(yīng)該也來登記領(lǐng)過渡海船吧?”
“是來過,”嚴(yán)隆從懷里拿出一本登記簿,翻開到最近的記錄,遞給吳啟山看。
“最近,共有十五批弟子來過,只有趙闊他們是去荒州?!?
說到這里,嚴(yán)隆有些疑惑:
“荒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干嘛?先是方群峰他們、現(xiàn)在又是趙闊他們?!?
吳啟山搖搖頭,眼里閃過一抹擔(dān)憂,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道:
“在荒州發(fā)現(xiàn)了余孽。”
“什么!”嚴(yán)隆臉色大變,“那現(xiàn)在情況如何,那些人被殺了嗎?”
吳啟山點點頭:“有一萬多人被方群峰他們解決了,可我懷疑還有更多的余孽,不然趙闊他們早就該回宗門了?!?
“另外,還有沒有其他人去過荒州?比如李高、樊勝、趙強、仇虎、何敏……”
吳啟山一連報了十幾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