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兒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當(dāng)眾拒絕陳諾的道歉,也讓他丟丟臉。
但奇怪的是,直到下午放學(xué),陳諾都一直卻沒有來找周玲兒。
最后一節(jié)課的下課鈴聲響起,陳諾立刻起身,背起書包朝張元招手,兩人匆匆跑出了教室。
周玲兒怔怔地看著陳諾的背影,咬緊了紅潤的嘴唇。
李宏走過來,對周玲兒微笑道:“玲兒,我們一起回家吧?”
周玲兒根本沒有聽到李宏的話,徑直起身走出了教室,李宏一臉懵逼,有些惱怒地看向張蓉蓉:
“張蓉蓉,你不是說我這次肯定有機會的嗎?”
他為了曲線救國,搞定周玲兒身邊這位閨蜜,可是送了不少東西給張蓉蓉呢!
“班長你別急,玲兒最聽我的話了,我再勸勸他,對了……”
張蓉蓉頓了頓,呵呵一笑:“我昨天看到一個發(fā)夾挺好看的,才10塊錢?!?
李宏立馬掏了十塊給她。
“哈哈,謝謝班長,等我消息吧。”
……
春陽街。
“陳諾,去那......那種地方怎么還要帶蛋糕啊?”
張元手里提著一個精美的生日蛋糕,一臉疑惑地對陳諾問道。
剛才兩人一放學(xué)就跑出了學(xué)校,陳諾先是帶他去了一間蛋糕店,取了一個生日蛋糕。
然后又來到了春陽街。
這條街附近有很多住戶,所以一直很熱鬧,街上很多賣吃食的。
張元東張西望,卻沒有看到他想象中的那種拉著簾子、燈光昏黃、門口還坐著個吊帶美女的地方。
陳諾走到一個涼菜攤面前,攤主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頭上裹著紗布,眼眶還有點腫。
是這里了。
前世兩個涼菜攤販因爭奪攤位打架,之后一方的妻子被對方侮辱,動刀殺人的新聞報道陳諾頗有印象。
那個護妻殺人的攤販名叫王健,他被判死刑入獄后,妻子為了撫養(yǎng)孩子,被迫去做了一發(fā)廊小姐,之后不堪壓力自殺。
所以陳諾才會說他是來拯救失足少婦的。
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是兩家涼菜攤販第一次沖突之后,王健動手打了人,被拘留的第三天。
而眼前這個頭纏紗布的男人,就是和王健爭攤位的那位。
按前世的時間線,如果一切不變,王健今天就會從派出所里出來,明天繼續(xù)來這里擺攤,然后又和這男人發(fā)生沖突。
最后對方找來一群地痞,侮辱了王健的妻子,這才導(dǎo)致了最后的悲劇。
陳諾仔細打量眼前這男人,三角眼,絡(luò)腮胡子,典型短命反派長相。
見陳諾一直站在攤位前也不說話,絡(luò)腮胡子呵呵一笑:
“小兄弟,買涼菜啊?”
陳諾搖搖頭,誠懇地對他說道:“這位大哥,以后這里只有你一家賣涼菜的了,祝你生意興隆,一生走正道?!?
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絡(luò)腮胡子一臉懵逼:“這小子有毛病吧?”
張元更懵,提著蛋糕,還在到處張望,尋找傳說中的神奇之地。
卻見陳諾忽然走到對面一個廣場,出神地看著一群正在跳廣場舞的老太太。
張元跑過去,對陳諾問道:“陳諾,我們到底去哪兒找失足……少婦啊?”
小胖子說著都忍不住咽下了唾沫,“少婦”這個詞對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陳諾對他說道:“我想找那個打架被拘留了的涼菜攤販,但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這些婆婆都住在附近,說不定知道?!?
“?。俊?
張元呆了呆,這才想起來:“你是說老李上課說的那事兒,他以前的那個學(xué)生?”
陳諾點點頭,張元雖然不明白陳諾干嘛要找那個賣涼菜的,不過他向來好打聽,一拍胸口:“等著,我?guī)湍銌枺 ?
說完便跑到一個扭的像朵花似的老太太面前:“這位阿婆,給你打聽個事兒唄?!?
對方一抬頭,抹了半斤粉的臉上現(xiàn)出嫌棄的表情,趕蒼蠅似的直擺手:
“不知道不知道,走開!”
胖子灰溜溜地回來:“陳諾走吧,找別處問去?!?
陳諾忽然走到那個半斤粉的老太太面前:“大姐,您跳的真好看。”
“哈哈,小伙子有眼光!”老太太笑得滿臉皺紋。
“大姐您咋這么年輕就出來跳廣場舞了?”
“小伙子,我都退休了?!?
“怎么可能?大姐您別騙我了,您最多三十五!”
“哈哈哈,小伙子真會說話?!?
“大姐,我跟您打聽個事兒唄。”
“小伙子那你可找對人了,大姐號稱春陽街百曉生,你隨便問!”
“……”張元看得目瞪口呆,沒一會兒陳諾就回來了。
“走吧?!?
運氣不錯,老太太正好認識王健,告訴了陳諾王健家的地址。
張元跟著陳諾,一路上都在低頭沉思,好幾次差點撞到了電線桿,陳諾不解:
“胖子,你怎么了?”
張元仔細看著陳諾,忽然道:
“陳諾,你肯定不是撞邪了,你是……變大了?!?
陳諾往后退了一步:“胖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種嗜好?”
“靠,老子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張元撓著頭,想了半天,終于憋出了一句:
“你好像年齡變大了,做事說話有點像……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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