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兩人聊完了，羅璇才慢吞吞地回去。

正趕上新加坡人在說：“……adrian關(guān)注馬來西亞、印度這些地方，大方向是沒錯的。歐美喜歡的不是中國服裝，喜歡的是中國人工便宜。但現(xiàn)在中國人的日子好起來了，人工也貴了。你要趕緊布局轉(zhuǎn)型。”

cythnia說：“我沒指望從做服裝里盈利。實業(yè)苦又累，利潤也就那樣子，我只把它當(dāng)現(xiàn)金流奶牛?！?

羅璇已經(jīng)聽不懂了。沒有利潤，為什么還是現(xiàn)金流奶牛呢？

新加坡人看著羅璇滿頭霧水對于樣子，突然心情很好地問：“gdp的三駕馬車是什么？”

羅璇茫然。

cythnia用鼻孔鄙夷：“投資，消費，出口?！?

羅璇心想，紅星，鼻屎樣的小廠，靠做羅桑廠的外溢訂單活著，她去問林招娣懂不懂三駕馬車？媽恐怕回答三個大耳刮。

新加坡人看著羅璇說：“衣食住行，‘衣’是消費。你們現(xiàn)在拿外單，做的是出口。除此之外，你還要去盯著政府投資?！?

羅璇虛心地問：“是去看政府財政支出嗎。”

“不是。”cythnia替新加坡人解釋，“讓你關(guān)注政府投資，比如國際油價、鐵礦都在漲，原材料也在漲，土地和人工也在漲。你要學(xué)會看趨勢。”

土地在漲——羅璇猛地想起，小妹買了兩套房。

……

從俱樂部出來，羅璇立刻發(fā)短信給關(guān)系王：“你知道三駕馬車嗎？”

關(guān)系王回得很快：“消費、投資、出口。我是資深股民，怎么可能不關(guān)注？”

羅璇給關(guān)系王充了5塊錢話費，很誠懇地打電話過去，把新加坡人點她的話復(fù)述了一遍：“王老板，您說是什么意思?！?

關(guān)系王激動到破音：“說了土地要漲，意思是炒地！要炒地！地皮值錢??！”

羅璇說：“可cythnia說，干服裝沒利潤，那怎么叫現(xiàn)金流奶牛呢？沒錢，她怎么炒地？錢呢？錢從哪里來？！”

關(guān)系王被問住了：“那你千萬盯著看，看她怎么做，回頭告訴我。我先不和你說了，我趕緊去研究買房子——”

羅璇“呸”了聲：“聽著你就不懂，快把話費退給我?！?

關(guān)系王炸了：“你炒股炒成股東，炒房炒成房東，泡妞泡成老公。我總比你懂，你炒股不關(guān)注國際油價、鐵礦、原材料，不是給股市送錢嗎？”

股東羅璇胸口中箭，恨恨道：“你關(guān)注了，你不也是個虧？你虧得比我還多！”

關(guān)系王痛得停頓半晌，振振有詞：“浮盈不是盈，不賣不是虧，我已補倉，還會再漲回來的?！?

羅璇什么都沒問出來，掛了電話。

幾分鐘后，手機叮叮響起，關(guān)系王給她充了10塊錢話費。

關(guān)系王的短信隨后到：“記得關(guān)注她要做什么！”

……

新加坡人和cythnia簽了合同。

在12月剩下的日子里，羅璇和cythnia等一眾男女陪新加坡人跑山、打網(wǎng)球、劃船，飛去北方打冰球滑雪，從早玩到晚，相處愉快。

羅璇則因為體育好手，成為宗先生面前的紅人。

而cythnia為了投宗先生所好，跑去照美黑燈，還私下請了教練進修運動。

這天，到了晚餐時間，羅璇依舊作陪。cythnia屢次搶不到買單的機會，私下和其他人說了情，軟硬兼施，將這頓晚餐的地點位于cythnia自家的會所。

宗先生點了名吃粵菜。

羅璇到了地方，自然有西裝筆挺的管家來接。

迎面是一堵白墻。管家用力搬開可移動墻壁，露出其后暗紅而輝煌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