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輕能從這片寂靜中,看到那股恨意,似乎深入骨髓,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了黑暗當(dāng)中。
出村的路不好走。
宋巖睿跟女人,再加上葉輕,三人一塊推車,也走了將近五個小時才到達公路旁邊。
幸好有一輛貨車經(jīng)過,好心載他們一程,這才沒讓他們走到天黑。
縣城醫(yī)院。
一堆七七八八的檢查下來,老村長受涼發(fā)燒,情況還不算嚴重。
而小女孩卻要差一些。
毒素侵入了器官,肝跟腎幾乎已經(jīng)壞死,沒有代謝功能。
后續(xù)需要不停做透析來維持生命。
醫(yī)生開了一些單子,女人也看不懂,沒頭蒼蠅一樣不知道怎么辦。
“嬸嬸,我來吧?!?
葉輕主動伸手要幫忙。
女人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急忙把單據(jù)遞過去,又去掏自已口袋。
“要去交錢對不對?我這里有。
不知道夠不夠……”
她拿出了一千塊。
嶄新的紙鈔,應(yīng)該是先前宋巖睿給的住宿費。
丈夫分明說過太貴就不治了,可她還是把錢偷偷帶上,還拜托葉輕。
“要是不夠,我再想想辦法?!?
女兒是她的。
好不容易從山神手里搶回來一條命,她不會放棄的。
葉輕看懂了她眼底的堅決,點點頭就去了繳費處。
透析一次就是幾千塊。
女人這點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刷卡?!?
葉輕拿出自已的黑卡,直接往診療卡里存了二十萬。
又打了電話給魏雋,拜托實驗室那邊化驗毒素樣本,定出更合適的解決方案。
“你們還一起合作辦案了?”
魏雋早就知道前因后果,一聽她跟宋巖睿搞出來的事情,不禁也是樂了。
“那家伙可是有暴力記錄的,你小心一點?!?
葉輕從臺上拿走辦好的病歷本,轉(zhuǎn)了個身道:“他不像壞人?!?
這樣稚氣的話聽起來很不靠譜。
但說的人是葉輕,魏雋直接就全盤接受了。
“呵呵,好。
那你好好玩,什么時候想回來了告訴三胖,他們都跟著你。”
“嗯?!?
葉輕覺得她不去上學(xué),魏雋還挺高興的,半點都不著急。
不過這種自由,她也很喜歡。
關(guān)掉手表,回到病房時,小女孩已經(jīng)醒了,躺在媽媽懷里驚恐地瞪大眼睛,一直在哭鬧。
“媽媽……爸爸……救我嗚嗚……放開我……”
女人急得沒辦法。
最后還是護士過來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小女孩這才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醫(yī),醫(yī)生,我女兒沒事吧?”
女人扯著護士的白大褂,滿臉無助。
護士也只能依照經(jīng)驗判斷。
“她可能是受了驚嚇,加上發(fā)燒所以發(fā)癔癥。
等燒退了,人醒了再看看情況。
要是還沒好轉(zhuǎn),可能需要去心理科看看?!?
心理科……
女人茫然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說,我女兒會成精神病嗎?”
護士只說有這個可能。
但女人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
她撲過去抱著女兒,撕心裂肺地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媽媽不好……
是媽媽沒有保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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