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是,他們?nèi)姼矝]。
可明白是一回事,許云舒的死還是讓她很難受。
把中間的衛(wèi)衣割開,給他包扎完兩只腳后,葉輕扶起他朝外走。
蘇禹行有些不忍,主動提起話題。
“應(yīng)該沒事了,馬上就能回去。
想好坐誰的飛機(jī)了嗎?
配方那么重要的東西,你還是適合自已留著,當(dāng)做保命符。
全部交給姓龐的也不保險,他雖然是個好人,但畢竟立場不同。”
他絮絮叨叨,大有變身賀朝的架勢,一直試圖引開葉輕的注意力。
但葉輕看著路,卻越走越不對勁。
“其實我之前是因為你才……”
蘇禹行話還沒說完也停了。
前邊是死路。
他們沒有出去。
“為什么……難道游戲還沒結(jié)束?”
這不可能!
下一秒,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的一道身影應(yīng)驗了蘇禹行的話。
幽深的光線下,一個人影腳上綁著一塊大石頭,直直墜落下來。
就在他們眼前隧道盡頭的不遠(yuǎn)處。
光線雖然模糊,但依稀可看見,那是一個老人。
“爺爺……”
葉輕突然松開蘇禹行,撲到玻璃前,用力開始拍打。
砰砰。
厚重的鋼化玻璃只傳出沉悶的響聲。
蘇禹行也是一怔,心想是不是看錯了,可老人被吊著脖子飄過來。
那張臉,分明就是安老。
忽地,一頭大白鯊從遠(yuǎn)處游過來。
他意識到了什么。
“葉輕……”
這是第二次,他拉住小孩,并且捂住了她的眼睛。
只是不同于上一次的沉默不語,像是情緒積累到了,如洪流般傾瀉而下。
“放開我,你放開我,爺爺……爺爺……不要……”
小孩用手抓他撓他,像一個真正十歲的孩童一般充滿無助跟恐慌。
蘇禹行卻緊緊箍著她,恨不得把她的耳朵都堵上。
不能讓她看到。
那樣對她,太殘忍了。
三四頭大白鯊持續(xù)的撞擊聲響了好一會兒才停歇。
等到葉輕掙脫時,魚群已經(jīng)散開。
她趴在玻璃上,看著空蕩蕩的繩子,幽幽漂浮的幾塊碎衣服,彌漫在其中的紅色血水,成了爺爺在世上最后的景象。
“嗚嗚……”
她一點點跪在地上,把自已蜷縮成一團(tuán),再也止不住洶涌的淚水,哭得那么無助。
像一個真正的孩子。
蘇禹行站在一邊,仿佛也被她巨大的悲傷籠罩住。
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要把她逼瘋嗎……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人好像睡著了。
可蘇禹行走過去,卻看見她眼睛是睜著的。
“葉輕……我們該走了?!?
他啞著嗓子開口,也說不出安慰的話。
這會兒說什么都沒用。
逃出去存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當(dāng)他伸出手,要把人拉起來時——
啪。
一只小手用力打開了他。
蘇禹行一怔,微微垂眸,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睛,里頭滿是冰冷與審視。
“獵人規(guī)則,只要獵人一死亡,游戲就會結(jié)束。
但大姐姐死了,游戲還在繼續(xù)。
所以,你是獵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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