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懸一枚羊脂玉佩,上面雕刻著螭龍穿云的圖案,底下綴著深青色流蘇,隨著他沉穩(wěn)的步伐輕輕晃動。
他負手在身后,一邊走路,一邊聽一個點頭哈腰的地方官匯報疫情。
那凝重的神情,威嚴的姿態(tài),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天家風(fēng)范,讓晚余根本沒辦法把他和昨夜那個在自己身上縱火的瘋子聯(lián)系在一起。
這個男人,他是怎么做到人前道貌岸然,人后喪心病狂的?
正看得出神,祁讓仿佛有所感應(yīng),烏沉沉的目光向她看過來。
晚余躲避不及,和他視線撞個正著。
祁讓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繼續(xù)和那官員說話。
晚余也不動聲色地偏過頭,去看路旁的鋪面。
一個日用雜貨的鋪子里,傳來小孩子的哭聲。
晚余循聲看去,見一個婦人正拽著一個小女孩兒走出來,在鋪子門口邊打邊罵:“明明那個蜻蜓樣的頭花更好看,你為什么偏要那個蝴蝶樣的,那個蝴蝶樣的又丑又俗,還便宜,你小孩子懂什么?”
小女孩哇哇大哭:“可我不喜歡蜻蜓,我就喜歡蝴蝶,蜻蜓再貴我也不想要,我就想要蝴蝶?!?
“你就是犟!你就是欠揍!你就是不聽話!”那婦人狠狠一巴掌拍在小女孩頭上。
晚余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那一巴掌明明打在小女孩頭上,卻像是打在了她心上。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祁讓驀地停住腳步,看著她腮邊滑落的淚,眼底一片寒涼。
蜻蜓再好,可她只想要蝴蝶。
是這樣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