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夫和吳掌柜也是照做。
不管鬧不鬧凍災(zāi),也跟著洛丫頭瘋一回。
反正也沒事兒干,地面凍得跟冰面一樣,馬車走不了,人也走不了,駱大夫也是不可能來仁和堂坐診的了。
就是來,也沒病人啊。
病得都要死了,還能冒著嚴(yán)寒,一路滑著來仁和堂看診不成?
故而客棧和酒樓,包括繡坊和首飾鋪,全部打烊了。
縱使是溫嶺的人們,也不會出來受這個冷。
街上是徹底沒人了,個個窩在家里烤火貓冬。
把鋪面的瓦片卸下來后,何洛洛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氣。
房屋卸掉了瓦片,四面的墻被冰凍上后,反而堅固得很,不用擔(dān)心被壓塌了。
也是安心在家里,等著這場凍雨過去。
火塘里,燒著旺旺的火,頂上做了煙囪,一點煙都沒有,干凈舒適。
何洛洛拿來低筆,考二丫三丫的課業(yè)。
二丫三丫學(xué)習(xí)也是認真,字寫得工整絹秀,非常不錯。
屋外,一整天都是細雨飄落的沙沙聲。
咔嚓~
有樹木又被折斷了。
“二丫三丫,小五小六,你們不要出來。”何洛洛交待了一聲,她自己則戴上護耳帽和手套,來到屋外。
屋外地面,冰凍得足有一兩寸了,又硬又滑,一鋤頭下去,竟挖不透冰面。
細雨還在下。
天陰沉得可怕。
張青山和趙氏,拿衣裳包著腦袋,在河對面大聲跟何洛洛說話。
“洛丫頭,咱們要不要挖窯洞啊?這凍雨,似乎越發(fā)嚴(yán)重了?!?
架在河上面的橋,已經(jīng)凍成冰棍了,縱使何洛洛有冰爪,都未必能安全過去。
而河水還挺大,又是打地下流出來的,冒著熱氣,沒法結(jié)冰。
如此一來,河兩岸都沒法通行了。
只能隔著河,用喊的。
風(fēng)大啊,把對岸的聲音都吹散了,何洛洛扯著嗓門回答他們。
“挖吧?!?
“這天看樣子,一時晴不起來了?!?
“無論如何,挖個窯洞以防萬一。”
張青山和趙氏聽了何洛洛的建議,便也開始挖窯洞了。
何洛洛倒不怕自己的房子會塌,當(dāng)初修建的時候,她用的可是水泥砂漿,還倒了梁,屋頂做了現(xiàn)澆。
最后才在平臺上面做斜頂,然后蓋的瓦片。
即使冰上二十寸的冰,也不怕被壓塌。
張青山和趙氏回去的時候,還特意連滾帶爬,跑去宋家告訴宋高他們。
“洛丫頭說,還是要挖窯洞,以防萬一?!?
可月娘卻懟他們道,“洛丫頭挖了嗎?我可天天看到她,在家外頭打出溜滑玩兒?!?
“她自己都不挖,咱們挖什么?”
“聽她哄?”
趙氏無奈地望著月娘,“月娘,洛丫頭可是你女兒,她救過你的命,也救過咱們的命,她哄咱們做什么?再說了,她不挖總有她不挖的理由?!?
張青山也望著屋內(nèi)只冒煙的火塘,對宋高說。
“宋三哥,先前洛丫頭叫你們買柴,你們不買,如今連火都不舍得燒,讓老人孩子挨凍……可別到時候房子塌了,一家人沒地方去,到那個時候,可不是挨點凍就能解決的了?!?
月娘卻認為張青山和趙氏是危聳聽。
固執(zhí)道,“我也不是說不挖,等洛丫頭挖窯洞了,咱們就挖!”
“都是跟著她的腳步來的,這還能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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