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她又怎么能跟月娘說?
只道,“我的事,你別管就是,到時(shí)候我自然有辦法。”
這話不止月娘聽了逆耳,就是旁邊有些婦人,也不理解,好心勸何洛洛。
“洛丫頭,你娘說得也對(duì),與其買黃花犁,不如留著這錢,做點(diǎn)別的生意。”
“京城太遠(yuǎn)了,把這木料運(yùn)到京城賣,太難了?!?
“安心把你的磚廠搞好吧,把這個(gè)生意做好就能掙錢了?!?
何洛洛知道大家是好心,畢竟她們也不知道她有隨身空間啊。
也沒拂大家的好心,笑著跟大家說,“你們說得對(duì),我會(huì)好好考慮的。”
說是這樣說,可但凡有人挑著黃花犁木來,她都照收不誤。
如此一來,月娘又瞧得心口疼。
這是她的女兒?jiǎn)??怎么就是這么不聽勸?她這個(gè)做娘的話不聽,村人們的話也不聽,真真是鬼迷了心竅了。
“三郎啊,你去勸勸洛丫頭吧?!痹履锶虩o可忍地對(duì)宋高說,“我是勸不動(dòng)她了,她那點(diǎn)銀子,這樣胡亂造下去,遲早造完,今后她要靠什么生活呀?!?
宋高知道月娘這是擔(dān)心自己的女兒,這些天,聽說洛丫頭收了好幾百根黃花梨木了。
這一片荒山,不少黃花梨木,許多人為了掙這個(gè)銀子,專門冒著被毒蛇咬的危險(xiǎn),深入到荒林中,專門砍黃花梨木。
有人一天就砍了二十多根,到手四五兩銀子。
洛丫頭手里,也就剿匪得來的一百兩,這般花下去,也的確很快會(huì)花完。
不過宋高總覺得,何洛洛不是蠢人,她這樣做,肯定有她這樣做的理由。
寬慰月娘說,“洛丫頭是有主意的,你由她去就是。再說做生意,總要冒點(diǎn)風(fēng)險(xiǎn)的,這黃花梨,要是碰到有眼光的木材商人,說不定高價(jià)就給她收了。你別管她就好。”
月娘見宋高也不管,心口總覺得郁積了一股氣。
三郎莫不是對(duì)自己的女兒,不往心里放吧?
有了這樣的想法,再開口時(shí),月娘說話便也帶了一股怨氣。
“洛丫頭是我的女兒,我能不清楚她有幾斤幾兩重?她從未做過生意,哪懂這方面的門道。春日雨水多,木料堆在那里,堆爛了恐怕都賣不掉。你好歹是她繼父,總不能看著她白白賠錢吧。你不肯去說說她,我這心里,實(shí)在是有些不舒服?!?
這話的意思,就是宋高不去說何洛洛,那就是不把何洛洛當(dāng)親女兒對(duì)待。
宋高最是討厭月娘用繼父這個(gè)身份,來綁架他,也沒了好口氣。
“洛丫頭做事,不像你那么糊涂。她做的決定,必定是有她道理的,你老想著要左右她做什么?我覺得,沒必要在洛丫頭耳邊說三道四,她可是個(gè)明白人?!?
說完宋高就忙自己的去了,也是頭回沒聽月娘的話。
月娘氣得眼圈都紅了,正準(zhǔn)備抱著四丫哀怨地哭會(huì)兒,看到趙氏急急過來。
趙氏走得氣喘吁吁,邊朝這邊揮手邊說,“月娘,你快,快告訴宋高去,趙大慶,趙大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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