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好管閑事的,也是先前在平安堂圍觀的那一批,都認得宋高和月娘了。
這廂又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可憐的小嬰兒,怕是有救了,馬大夫的師侄,那醫(yī)術(shù)定是不差?!?
“嘿,誰說得定?馬大夫自己都無能為力呢,這小公子才多大?醫(yī)術(shù)還能超過馬大夫不成?”
“瞧瞧看吧,這少年口氣大得很?!?
個個抻著脖子,往仁和堂張望。
被打得滿頭包的喻大夫,也跑過來瞧熱鬧,兩家藥堂離得原本就不遠。
俗話說,同行是冤家,兩家藥堂的關(guān)系,向來很差,尤其是喻大夫,對馬大夫意見大著呢。
不就醫(yī)術(shù)比他稍好一些么,就搶走了他們藥堂所有的生意,他是憋了氣好多年了。
方才聽說馬大夫?qū)π∨畫氲牟∈譄o策,他這個也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師侄,倒是說能醫(yī)小女嬰的病,哈哈哈,他倒是不信了。
那小女嬰的耳朵炎癥重成那樣,肯定是蔓延到腦子里了的,尋常大夫哪能醫(yī)?
他倒是能瞧他的笑話了。
不不不,不止笑話,是要看他仁和堂如今怎么倒臺的!
馬大夫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師侄,醫(yī)術(shù)能有多高明?可別把病人給治死了,到時候,他再在背后拱一把火,叫仁和堂在這開不下去。
如此想著,喻大夫心中那個高興啊,還怕別人認出他,說他幸災(zāi)樂禍,故意拿面巾蒙著臉。
這會兒月娘問何洛洛說,“駱小大夫,你倒是趕緊說,需要多少診金啊。”
她這些天,每晚夜不能寐,也是反思自己,無論如何不該調(diào)換洛丫頭給的藥。
雖然洛丫頭的藥,能致人耳聾。原本就有問題,可若她不換藥的話,大家也就不會指責(zé)她。
這些指責(zé)真是壓得她抬不起頭來,心頭無比難受。
所以只要能醫(yī)好四丫,別說診金了,就是要她的命,她也毫不猶豫地給!
“二百兩。”何洛洛神色淡然地回答說。
她話一出,人群也是炸了。
“這么貴?”
“趁火打劫嗎?”
“該不會跟平安堂的喻大夫一樣,騙人的吧。”
喻大夫:“?。 边€好遮著臉,沒人瞧見他的尷尬。
不過仁和堂何時也學(xué)他這一招了?這樣哄人財物了嗎?
呵呵,看來之前宣稱的‘醫(yī)者仁心’,也不過是往臉上貼金,有銀子賺不照樣賺,哪管患者死活。
大家伙兒正議論紛紛呢,何洛洛又大聲開口了,“診金治好了給,治不好,我賠償患者一百兩銀子的誤工費!”
這話一出,人群又沸騰了。
“天吶,什么時候咱碰到過這么講良心的大夫啦?”
“賠患者的費,真的是前所未見啊?!?
“一準(zhǔn)兒是人家醫(yī)術(shù)高明,十拿九穩(wěn)的事,否則誰敢夸這個??冢俊?
喻大夫也是驚訝了一下,難不成這毛頭小子,真是馬大夫的師侄?真的醫(yī)術(shù)高明?
還是說……
心中一個念頭乍然一起,喻大夫就不由扯下面巾,擠到藥堂門口,像是看穿了馬大夫什么陰謀似的,似笑非笑地開口。
“馬大夫,依我看,這女嬰的病,你根本就是會醫(yī)?!?
“可礙于宋高有你們大東家的牌子,在你們這看診拿藥不要錢,你才故意弄個‘師侄’出來,變著法子收人診金的吧!”
\"面子功夫倒是做得好,背地里卻是這般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