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德現(xiàn)在住的地方是省城醫(yī)院剛修建沒兩年的筒子樓,當(dāng)初房子剛修起來的時候他老婆高蘭硬是靠著胡攪蠻纏撒潑耍賴,強行在二樓選了一套最大的房子。
這會兒她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把江霖的行李全都扔了出來,東西亂七八糟的撒了一地,看見江霖他們過來了氣焰更是囂張,直接陰陽怪氣的沖著他叫嚷。
“喲!我家養(yǎng)了三年的白眼狼回來了!”
“狗日的龜兒子,虧老娘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呢,結(jié)果心眼全都用在你老師頭上了!趕緊撿著你的破爛趕緊滾,以后老娘見你一次罵你一次!”
“我呸!草泥馬的!”
高蘭罵著罵著還直接從二樓的陽臺上沖著他們吐口水。
江綿被氣笑了,擼起袖子就要重沖上去跟她對噴,被江霖及時拉住了胳膊。
“別跟她浪費時間,她在家屬院是出了名的不講道理,你跟她對著罵反倒是讓她更興奮?!?
江霖語氣平靜,顯然早就習(xí)慣了高蘭的暴脾氣。
江綿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狠狠地朝著陽臺上的高蘭瞪了一眼。
高蘭立即兇神惡煞的叫起來:“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瞪誰呢!你信不信老娘把你眼珠子給你挖出來!你再給老娘瞪一個試試!”
有道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江綿知道小哥不是怕了這個老太婆,只是因為他是個男的不愿意跟這種人糾纏而已。
但一想到小哥這幾年受到的打壓和委屈,她心頭的這股火就蹭蹭往上冒。
剛才對上李友德她就忍了一肚子氣,這會兒被他老婆罵,這再忍她就成王八了!
江綿推開江霖,冷聲道:“小哥,你剛才聽見了,她現(xiàn)在罵的不是你而是我,現(xiàn)在我可不是為了你才出頭的!”
江霖臉色也不好看,江家人最護短,江綿又是他唯一的妹妹,他自己被罵受委屈無所謂,可這姓高的憑什么罵他妹妹?
“我就瞪你了咋的?”江綿雙手叉腰,學(xué)著生產(chǎn)隊那些常年干架的嬸嬸們氣勢洶洶的指著二樓陽臺上的高蘭罵道:“別動不動就爆粗口,你把你爹媽揣兜了隨口就說,罵我是娼婦?咋的,羨慕嫉妒恨你自己不能當(dāng)娼婦,所以你看誰都是娼婦是吧?”
江綿這話一出,頓時驚呆四座。
特別是家屬區(qū)那些曾經(jīng)跟高蘭打過交道的大媽大嬸們眼珠都瞪出來了,萬萬沒想到她一個年紀(jì)輕輕,看著挺溫和的小同志罵起人的時候氣勢竟然這么足!
“你敢罵我?”高蘭驚呆了,隨手抄起陽臺上的一只爛鞋子就往江綿身上砸。
周知衍眼疾手快的把江綿拉到一邊,這才避免了她爛鞋子砸一臉。
江綿也沒閑著,在地上掃了一圈,直接抓起一個碎磚頭就朝著陽臺砸了過去,速度快的高蘭沒反應(yīng)過來,那碎磚塊直接就在她頭頂上炸開,嚇得她高聲尖叫。
“看你長的長不像冬瓜矮不像葫蘆的,一張老臉跟老黃牛拉的牛屎坨一樣黢黑又皺巴!嘴巴這么臭,是不是李友德不給你吃飯你才天天跑茅坑挖糞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