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糧食就是老百姓的命,連溫飽都難以解決的時代,家家戶戶都把一口吃的看得比啥都重要。
江綿家祖上是獵戶,家里男人多,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兒,自小就很受疼愛,因為跟石龍公社的朱家定了親,自然也是把朱家人當做真正的親戚處的,每年分了糧第一件事兒就是想著給朱家送些過來,甚至還會搭上一些自家都舍不得吃的兔子和山雞,為的就是以后她嫁過來朱家能對她好。
朱家人多,能干活的卻少,這么多年要不是有江家時常接濟,早就窮的揭不開鍋了,哪還能給朱斌買通去城里工作的門路?
上一世要不是遭遇了那樣的算計,事后又被黃春玲不斷洗腦貶低,她也不至于最后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
江綿從小就不是個吃虧受委屈的性子,朱家人欠她的必須討回來!
果然,聽了江綿的話黃春玲就不高興了,高聲反駁道:“綿綿,你這話說的可沒意思了!我們家啥時候在你們家白吃白拿了?你個孩子家家的懂啥,沒有的事兒可別隨便誣賴人!”
事到如今,黃春玲很清楚跟江家的親事絕對不能認,不然以后還怎么在公社做人?
“姨知道你自小就喜歡斌子,但那都是你們小時候鬧著玩兒的事情,你咋就當真了呢?”
“都這么大的人了,可不能死心眼?!?
黃春玲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三兩語就把兩家的親事說成是江綿在自作多情。
她在這兒住了這么多年,交好的人也有不少,聽她說的有理有據的,眾人也都信了大半。
畢竟這年頭誰家沒個糟心親戚?江綿一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小姑娘他們也不了解啥性子,就算瞧著乖巧老實,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想纏上人家在城里有工作的?
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那些鄉(xiāng)下小姑娘為了嫁到城里有多不擇手段,前段時間不就有個為了嫁到城里去享福的小姑娘污蔑人家年輕干部耍流氓。
當下就有人忍不住勸江綿道:“小同志,做人還是不能恩將仇報的哇,你一個小姑娘也要懂自尊自愛,這關系到自己名聲的事兒可不能胡說八道?!?
江綿就知道黃春玲絕對不會承認,她也不著急,淡淡的說道:“黃姨你確定我們兩家真的沒有定親嗎?我提醒一下,當初我們兩家定親的時候,朱爺爺可是請了我們老隊長當見證人的,當時還還寫了訂婚書的,上面不僅有朱爺爺的親筆簽字,還有你和朱叔簽的名字。這些年我們家給你們送的那些糧食隊里人也都是親眼看見的……”
“對了。”江綿的目光落在張?zhí)m花等人的身上,“張嬸兒,你們和朱家就挨著住的,應該也見過我爸爸吧?我爸個子有一米九,臉上還有一道疤,每隔上幾個月就要背著背簍給朱家送糧食過來?!?
一說起經常給朱家里送糧食的大高個,張?zhí)m花這些住在附近的鄰居倒是有印象,畢竟能長那么高的男人在這地方可真不多見。
原來那個看著兇神惡煞的大高個竟然就是江綿的爸爸?。?
張?zhí)m花等人震驚,忍不住又仔細看了江綿好幾眼。
小姑娘長相討喜,五官也生的好看,皮膚白嫩嫩的似能掐得出水來,若是仔細看的話眉眼還真跟那個大高個有些神似,但如果不是江綿親口說出來,誰也想不到這二人竟然會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