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春玲倒是沒被抓,畢竟朱志海他們都沒有把她交待出來,所以只是讓她去派出所待了兩天,找不到她跟盜墓這事兒有牽涉的證據(jù)就放她回去了。”
“朱志海他們靠著倒賣墳里的東西掙了那么多不義之財,我就不信黃春玲一點都沒察覺!”江綿沒想到黃春玲竟然還能全身而退,鼓起腮幫子氣憤道,“她男人,她兒子,她兄弟都進去了,怎么可能跟她沒關(guān)系?”
周知衍也很無奈,可這事兒說白了不歸他管,黃春玲要怎么處置得看縣公安局的人是怎么想的。
見她氣憤不已的樣子,周知衍安慰道:“就算她暫時洗清了嫌疑,她現(xiàn)在日子也不好過?!?
丈夫兒子親兄弟以后都要去勞改,她就算運氣好沒被抓,以后在本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這年頭最重名聲,家里出一個勞改犯都足夠全家沒臉見人了,她家一口氣出了四個,還全是跟她關(guān)系親近之人,光是左鄰右舍的唾沫就足夠淹死她的。
江綿想想覺得也對。
對于黃春玲這種人來說,難過的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多行不義必自斃,重生后她還啥都沒干,這一家子就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仇人倒霉,江綿神清氣爽的很。
要不是還記著要繼續(xù)裝病,真想出去跑兩圈吼兩嗓子。
見周知衍穿的衣服皺巴巴的,還有不少草屑和泥巴,整個人都帶著一股疲憊勁兒,一看就知道這些日在外風餐露宿的肯定沒休息好。
她立即道:“你先去洗個澡,洗完回來躺床上睡會兒吧,我去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這會兒外頭天色已經(jīng)暗了,應(yīng)該沒人會再來探病,倒也用不著繼續(xù)在床上躺著。
江綿起身,去衣柜里翻出周知衍的衣服。
周知衍點點頭,打了個哈欠,從凳子上起身。
一進半山村生產(chǎn)隊的地界,他就聽那些熟悉的叔伯嬸娘們說江綿病得不輕,嚇得他直往江家沖,好在是虛驚一場。
距離天黑還有一會兒,廚房里亮著燭光,江綿過去就瞧見白強端著個大海碗,一邊嗦面條一邊跟自家三哥四哥聊著天。
見著小兩口過來,白強揚起拿著筷子的手跟他倆打招呼,“老大!小嫂子!快來吃面條,楊姨煮的這面條真香!”
正巧楊蘭也端著一小盆的面條從廚房里出來,瞧見女兒女婿過來,揚起笑臉就道:“你們說完話了?我還說把面條給你們端屋里去吃呢,你們過來也就省得我過去了,趕緊來吃飯?!?
周知衍也是真餓了,看見丈母娘手里的那一盆面條,很自覺的先去把手跟臉洗了。
江綿躺床上裝了一整天的病倒是不餓,不過還是去櫥柜里拿了個小碗分了一碗面條吃。
楊蘭給她碗里夾了兩個荷包蛋,是江綿最喜歡吃的溏心的。
面條是用豬油炒了肉沫后煮的,直接煮了滿滿一大鍋。
就這樣楊蘭還怕不夠家里幾個大男人吃的,又額外悶了一大鍋的豆角肉沫飯,站在門口都能聞到香味。
江綿咬了一口溏心蛋,等半熟的蛋液流出來后和面條攪和在一起。
同樣在嗦面條的江崢瞅了自家妹子一眼,“還好當初跟朱家的親事黃了,不然現(xiàn)在朱志海他們被抓影響的還有咱們家綿綿?!?
江家其他人已經(jīng)從白強這個大嘴巴里知道朱家發(fā)生的事情。
說實在的,江家人是真的吃驚。
誰都沒想到他們認識了二十年的人竟然是一個盜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