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林已經(jīng)找了兩張張老舊的行軍床出來放在趙永勝隔壁,江綿立即開始準(zhǔn)備治療所需要的藥材和東西。
她先檢查了喬老師的情況,立即開了一副藥讓江竹去抓,然后又把昨晚上制好的那些藥丸藥粉都找出來對癥使用,然后才又開始治療阮舟陽的斷骨。
這年頭鄉(xiāng)下農(nóng)民的骨頭斷了全靠赤腳醫(yī)生的雙手來感知斷裂的情況,江綿讓阮舟陽脫了外面那層薄薄的上衣,看著他身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口沉默了幾秒才開始進(jìn)行處理。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前世喬老師夫妻會在這兩日就死亡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如果無法得到及時的救治,恐怕夫妻倆壓根熬不過今晚。
江綿和江竹都很忙。
足足七個傷患需要處理。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消息,說芶苗那群本應(yīng)該離開的外地人又回來了!
江綿擰起眉頭,“他們怎么又回來了?難道還嫌把人折騰的不夠?”
楊蘭搖搖頭,“劉隊長現(xiàn)在過去了,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啥情況呢?!?
全身包裹了紗布的阮舟陽下意識的就要起來,“讓我們回牛棚去,別牽累到你們了?!?
江經(jīng)武一把將他按住,“放心吧阮同志,既然是劉隊長開的口就不會有問題的?!?
看著認(rèn)識的人受這種罪,江經(jīng)武心里也覺得難受,他是真沒想到阮舟陽夫妻倆竟然會傷的這么嚴(yán)重,不由懊惱自己下手還不夠狠,只是讓那個姓芶摔斷了腿而已。
阮舟陽整個人如同老了整整十歲,他紅著眼睛看向旁邊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妻子,眼里蒙上一層水霧。
都是他害了靜芝,那狗東西是跟他有仇這次才會親自過來!
這幾年阮舟陽時時刻刻都在后悔,后悔當(dāng)初自己出事的時候沒有強(qiáng)硬的拉著靜芝去離婚,以至于讓她現(xiàn)在受了這么多罪與侮辱!
其余五個人也是沉默的坐在衛(wèi)生室的長凳上,看上去十分的萎靡,一個叫程昱的中年男人忍不住苦笑,“這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
他只是個普通的高中老師,因為被學(xué)生舉報藏匿了國外的書籍而被下放,而誰又能想到他其實壓根就沒有什么國外的書,完全是被自己的學(xué)生給陷害的呢?
其他四個人看著阮舟陽夫妻二人的慘狀也心有余悸,聽到那些人又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有些坐立不安。
沒過一會兒,劉和平又跑來報信了,“綿綿姐,小竹姐,那群人是回來找你們看病的?!?
看?。?
江綿和江竹彼此面面相覷,“看什么病?”
劉和平哼了聲,“他們其中有一個走到半道上突然肚子疼,去公社醫(yī)院還要走一個多小時呢,所以他們又回來了?!?
江綿垂下眼簾,“肚子疼?能夠引起肚子疼的病癥有很多,就算是他們找回來,這病我們也不一定能治。”
事實上看到喬老師夫妻倆的慘狀后,江綿壓根就不想再看到那群人,不然她真怕自己違反當(dāng)初在奶奶面前發(fā)的醫(yī)者仁心的誓對他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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