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姜澤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任由狄青狄紅拿著鐵鏈將他手腳牢牢捆了起來。
他試著掙脫了一下,發(fā)現(xiàn)根本掙不開,心里莫名有些難受,茫然地問姜川:“爹爹,我做錯了什么事情嗎?”
姜川一陣恍惚。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聽到姜澤這般叫他了,在姜澤很小的時候才會用這種親昵撒嬌的語氣喚他爹爹。
再后來,姜澤就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只會藏著情緒,淡淡地喚他“爹”。
姜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哄著,“予潤只是病了,才要如此。這幾日好好讓大夫給你看病,知道嗎?”
姜澤哦了一聲,垂著腦袋,肩膀也塌了下去,一副盡力不給旁人惹麻煩的樣子。
蕭景弋便吩咐管家收拾了一處僻靜的院落,讓狄青和狄紅把姜澤帶過去安置。
姜川看著姜澤的背影,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收回視線,又看著方才姜令芷坐過的那張椅子。
姜澤當初做錯了事情,差點害了她的性命,為此,她決絕地與這個大哥劃清界限,任憑他說什么做什么,她一概置之不理,絕不原諒。
可如今姜澤落了難,她本該拍手稱快的,但她卻并沒有趁機落井下石。
甚至為了不愿家人傷心,還能不計前嫌地為他考慮。
令芷行事如君子坦蕩,他這個做爹的甚至自愧不如。
姜川又嘆了口氣,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亡妻魏嵐。
若是她還在,定然比他這個當?shù)膹娚习俦?,能將這幾個孩子教養(yǎng)得和和氣氣的。
蕭景弋見狀,便想著說些高興的事,“岳丈大人,予潤在府上住下,您大可安心。予霖的婚期也不過十來日了,府上可還有什么要籌備的?”
姜川:“......從國公府借了幾個管事嬤嬤,來幫著布置了不少。如今只等著日子了?!?
姜家如今沒有當家主母。
姜老夫人自楚氏出事后,也大病一場,身子骨大不如前,徹底歇了鬧騰的心思。
府里大小事宜,都得他親自籌辦,婚宴一事細枝末節(jié)更是繁多,都得一一拿定了主意才是。
幸而蕭國公府通情達理,姜川向親家借了幾個內(nèi)宅管事的嬤嬤,幫著布置了不少。
就算如此,他這個當?shù)娜允敲β挡灰选?
眼下聽蕭景弋這么問,姜川當真是覺得,養(yǎng)這倆兒子可比他在朝堂處理政事麻煩多了。
三個大男人似乎也沒什么好說的,又沉默了片刻后,便相繼起身散了。
蕭景弋回了正屋。
他擔心姜令芷因為姜澤的事情,心里會不舒服。
結(jié)果門一推,就瞧見姜令芷正拿起勺子,要吃冰酥酪。
......似乎已經(jīng)是第三碗了。
姜令芷聽見動靜,抬頭瞧見蕭景弋,二人對視一眼,她微微有些尷尬,“你們說完話了?”
蕭景弋不語。
姜令芷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忙指著兩只空碗找補道,“那是雪鶯和云柔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