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姜令芷到坤寧宮偏殿時(shí),就見偏殿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等著了,正三五成群地說說笑笑著。
聽到小太監(jiān)通傳,眾人的視線都望了過來。
比起年節(jié)時(shí),不少人看她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恭敬。
畢竟,年節(jié)宮宴上,蕭景弋可是被佑寧帝視為護(hù)衛(wèi)大雍安危的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更何況,姜令芷雖說是異姓王妃,可如今整個(gè)上京甚至都找不出第二位正經(jīng)王妃來。
當(dāng)然也有人仍是神色鄙夷地看著她。
光祿寺卿陳寅的夫人汪氏便是那個(gè)心直口快的。
她翻了個(gè)白眼出相譏,“再怎么左右逢源,也不過是個(gè)泥腿子出身,也不知得意什么。”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恰好讓姜令芷聽了個(gè)清楚。
“陳夫人,”寧國公府的少夫人汪氏當(dāng)即呵斥道:“往上屬三代,你宋家也不過是泥瓦匠出身,又張狂什么?”
汪氏是寧皇后的侄媳婦。
雖說誥命的品級不高,但這會(huì)兒可是在這坤寧宮,在座這些命婦,不免要給她幾分面子。
那陳夫人自然也想到了著,有些悻悻地哼了一聲,“還不讓人說了?!?
但到底沒再說下去了。
誰也不想在今日將事情鬧大,姜令芷也就沒和她一般見識(shí)。
她看向汪氏,溫聲道,“多謝少夫人仗義執(zhí)?!?
汪氏瞧著與她年紀(jì)相仿,性情也很是豪爽。
......或許,武將家的夫人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之處吧。
寧少夫人擺擺手,“哎,不打緊。”
說罷又湊近了幾分,低聲道,“不過是她陳家的女兒過幾日要進(jìn)宮選秀,這好不容易搭上了周貴妃,就做起了一飛沖天的美夢。今日這是故意針對王妃,向周貴妃表忠心的。”
姜令芷笑了笑,“原來如此?!?
寧少夫人瞥了陳夫人一眼,聲音也高了幾分,“今時(shí)不同往日了,還當(dāng)是從前呢。”
姜令芷對宮里的事情不算特別清楚。
只是年節(jié)時(shí)恰巧了解了那么幾分。
如今周貴妃雖說出了冷宮,但佑寧帝對她,雖說還有些舊情,只怕也是很難回到從前那般盛寵了。
更何況選秀一事也正緊鑼密鼓地進(jìn)行著,周貴妃如今就算再得意,也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寧少夫人這話雖說有些刺耳,卻也到底是實(shí)情。
陳夫人:“......”
陳夫人咬咬牙,又辯駁道,“寧少夫人,就算你夫家是國公府,你也不過是外命婦,你怎敢非議貴妃?!”
“我那句話提貴妃了?”寧少夫人同樣語氣不善:“你要是敢污蔑我,我現(xiàn)在就撕爛你的嘴!”
陳夫人到底是文官的夫人,又比寧少夫人年長不少,被她這么不客氣的威脅,很快就氣得漲紅了臉。
她伸手指著寧少夫人,“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gè)所以然了,卻把自己氣得有些喘不上起來,翻著白眼就跌坐在椅子里,不住的順著胸口。
寧少夫人趕緊撇清自己,“陳夫人,這可不賴我啊!你今日表現(xiàn)如此忠心,相信很快就會(huì)傳到貴妃娘娘耳朵里的!”
陳夫人兩眼一翻就徹底暈了過去:“......”
屋里的宮女忙去喚太醫(yī)。
姜令芷:“!”
好家伙,挑釁不成反把自己給氣暈了,真有意思。
寧少夫人也很是無語,她可什么也沒干啊,怎么就暈了呢?
這文官家的夫人也未免太弱了些。
姜令芷感慨道:“你還是少說些話吧?!?
寧少夫人嘿嘿笑了一聲,根本不聽,又拉著姜令芷開始扯閑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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