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軍班師回朝同樣是隱秘行事,當(dāng)時的瑞王謀反已經(jīng)迫在眉睫,他的確是對蕭景弋起了殺心,但唯一不確切的便是先行軍的具體行程。
想來這消息,便是田禾從田副將那套了話,又通過魏錦的手,送到了瑞王府上。
姜令芷伸手握拳,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板,“她真該死啊!這次一定要除了她,不能再讓她作惡了?!?
魏錦此人實(shí)在是蛇蝎心腸。
偏偏又太會算計(jì)。
總是打著什么都為她好的名義,才讓她一時心軟,讓魏錦離開上京。
才有了后來安寧村的那場無妄之災(zāi)。
蕭景弋垂眸看著她,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讓她平息些怒氣。
良久,聽到姜令芷呼吸平復(fù)了幾分,“這一次,不會再放過她了?!?
蕭景弋嗯了一聲。
姜令芷頓了頓,又想起一樁事,她抬頭看著蕭景弋,“對了,過幾日就是姜夫人的忌日了,姜潯說要我陪他去祭掃?!?
“你想去?”
“我答應(yīng)了,”姜令芷眼睫顫了顫,“若不是姜夫人心軟,我也不會是姜家女,于情于理,我都該祭拜她?!?
蕭景弋沒說話,只是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說的也是。”
他原先是依著姜川的種種表現(xiàn),猜測出阿芷身世有異。
當(dāng)年,姜川和姜夫人魏嵐,應(yīng)當(dāng)害怕魏錦行事不擇手段,才故意將計(jì)就計(jì)騙過魏錦。
而如今,姜川似乎已經(jīng)默認(rèn)了他的這種揣測。
和姜川有過的幾次對話,姜川都沒有再隱瞞對阿芷的關(guān)切之意。
只是,他并不知道姜川還有沒有旁的顧忌,所以也不好現(xiàn)在就把這些事情告訴阿芷。
姜令芷神情中帶著些艷羨和說不清的苦澀,“姜潯總是很懷念姜夫人,姜澤也因?yàn)榻蛉说氖虑閰捄迾O了我,想來姜夫人應(yīng)當(dāng)是一位很好很好的母親?!?
蕭景弋微微彎腰,跟她額頭抵著額頭,道,“阿芷,不要想太多,我會一直陪著你?!?
姜令芷抿了抿唇,小聲道:“可是我方才做了個夢,夢見你要走,我怎么求你都沒用,你還是不要我了。”
蕭景弋失笑,“夢都是相反的?!?
見姜令芷還是嘟著嘴,他伸手勾起她的小拇指,跟她拉鉤,“蕭景弋永遠(yuǎn)都會和阿芷在一起?!?
姜令芷笑了一聲,“我當(dāng)然信你??焖?!”
......
這是姜令芷第一次來姜家祖墳。
她跟在姜潯身后,到了魏嵐的墓前。
這里被打理的很好,干凈,不惹塵埃,墳?zāi)怪車N著一圈開的正好的蘭花。
是魏嵐最喜歡的花。
姜潯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了花,笑了笑,“爹種的。他比府里的花匠還懂怎么養(yǎng)蘭花?!?
姜令芷跟在姜潯身邊,跪在墓碑前,一邊將帶來的供品擺好,一邊輕聲道,“蘭花清雅,應(yīng)當(dāng)很襯姜夫人?!?
姜潯蹙了蹙眉,轉(zhuǎn)過頭去看姜令芷,“你應(yīng)該叫娘!”
話音剛落,才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眼眶發(fā)紅。
姜潯就沒再說什么,只是伸手幫著姜令芷擺放那些供品,“你說得對。雖然我那時候還很小,但是記憶里的阿娘真的就像是蘭花一樣,總是香香的?!?
“真好,”姜令芷聲音很輕,“可惜我沒有見過她?!?
姜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安慰道,“現(xiàn)在不是就見了嘛!”
姜令芷嗯了一聲。
也不知道為什么,跪在魏嵐的墳?zāi)骨埃褂X得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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