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稷又驚又喜的抓著管家的胳膊,“你說什么,母妃出冷宮了?”
管家忙點頭,“千真萬確!”
李承稷肉眼可見地狂喜起來,“太好了!太好了!”
母妃曾經(jīng)的榮寵他是知道的,父皇最寵愛母妃的那些年,協(xié)理六宮的大權(quán)都是在母妃手上的。
父皇疼愛他和舞陽,也是因著寵愛母妃的緣故!
李承稷越想越是覺得,人生到底還是有希望的。
“給本王磨墨,”他轉(zhuǎn)身朝屋里走,“本王也要幫著母妃想想復(fù)寵的法子!”
......
李承稷給魏錦寫了一封信,讓管家連夜送到了無憂茶肆去。
魏錦此刻也沒睡。
她正跪在拓跋玉的牌位前,一邊燒紙,一邊自說自話,情道深處,淚流滿面。
“......你放心,咱們的女兒阿芷,她很乖很聽話。往后,我會將她接到我身邊,扶持她的孩子,坐上大雍的皇位。替你,替咱們羌越報仇!”
話音才落,聽得外頭一陣腳步聲。
魏錦不慌不忙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而后起身走到門邊,一把拉開屋門,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門口的丫鬟小星:“何事?”
丫鬟小星捧出手中的信:“夫人,宣王府送過來的。”
魏錦蹙了蹙眉,心頭忽然涌上一股不妙的預(yù)感。
在她的謀算中,今夜事情順利,佑寧帝殺了蕭景弋之后,會短暫地陷入后悔之中。
而宣王則會照著他們提前說好的,留在宮里陪在佑寧帝身邊,刷一刷好感。
而宣王這個點給她送信來,便只有一個可能。
計劃沒有順利進行。
“廢物,”魏錦口中吐出兩個字,蹙眉接過那封信。
轉(zhuǎn)身回屋里,打開一瞧,更是氣得一把拍在桌案上,“愚蠢!本宮從未見過如此愚蠢之人!”
李承稷到底是個什么蠢貨?
飯都喂到他嘴邊了,他現(xiàn)在寫信來告訴她有人把碗砸了,事沒辦成。
還大不慚地說,讓她幫忙出出主意,幫著才出冷宮的周貴妃復(fù)寵。
真是叫人堵心!
魏錦深吸一口氣,又緩緩?fù)鲁觯仁棺约豪潇o下來。
佑寧帝膝下幾位皇子,也唯有李承稷能為她所用了。
李承稷提的那些,倒也不算什么。
這一次殺不死蕭景弋,她也還有旁的主意。
幫著后宮女人爭寵,這也不在話下。
畢竟當(dāng)年,她和親遠嫁,都能在異國他鄉(xiāng)從一個小小庶女成了羌越的皇后。
但唯一讓她警惕的是,李承稷在信上說,不知道宗祀里發(fā)生了什么。
魏錦瞇了瞇眼,這倒不難猜。
定是蕭景弋提前在宗祀里布置了會讓佑寧帝忌諱的東西,以求自保。
可問題是,蕭景弋他怎么會知道呢?
魏錦默了默,心頭泛起涼意。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日,她一時不妨,跟令芷提過幾句她的打算。
是令芷告訴蕭景弋的。
倒是個聰明孩子。
居然能從蛛絲馬跡,想到那么深。
可是這份聰明,怎么能拿來和阿娘作對呢?
魏錦打開燈罩,將手上的信紙湊近蠟燭,看著那瞬間燃燒起來,又漸漸變成灰燼的信紙,眸色越發(fā)幽深。
“令芷,阿娘還是希望你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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