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既然是要護(hù)送欽差大人回上京,那自然是得聲勢浩大又體面,如此以來,才會叫人投鼠忌器不敢在明面上動手。
于是狄青先到鏢局取回了馬車和素輿,姜令芷和蕭景弋改頭換面后,一行人又坐著馬車回了懷寧縣,直奔懷寧府衙。
就在快要趕到懷寧府衙時,被扔進(jìn)蕭宴在車廂里幽幽轉(zhuǎn)醒。
他睜開眼時,視線還有些朦朧,隱隱約約就瞧見面前有人,嚇得立刻蜷縮成一團(tuán),嘴里不住地大喊著:“好漢饒命!別殺我!”
那明晃晃的尖刀,以及血液飛濺在臉上的感覺,已經(jīng)完全將他嚇破膽了。
“蕭宴,”姜令芷和蕭景弋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出聲道:“好了,已經(jīng)沒事了?!?
狄青狄紅的佩刀早就已經(jīng)擦干凈了,現(xiàn)在絕不會再隨意取人性命。
聽見這溫和的聲音,蕭宴愣了愣,唔,是個姑娘,不是方才那兩個殺手了。
他不由得放松了幾分,抬手揉了揉眼,繼而看到一張十分熟悉又意外的臉:“姜......姜令芷?!怎么是你”
真奇怪,怎么會在懷寧縣這種傾向僻壤看到姜令芷???!
姜令芷眨了眨眼,一本正經(jīng)道:“就是我呀!大侄兒!我和你小叔剛好路過這里,剛好看到有人在圍毆你,所以出手救了你??煺f說,方才到底怎么回事?”
蕭宴眼神里帶著一絲迷茫。
是這樣的嗎?
姜令芷和小叔救了他?
那小叔呢?
姜令芷似是看出他的疑問,朝他身后指了指:“你小叔在那。”
蕭宴腦袋偏了偏,胳膊撐著身子在車廂里翻了個面,才瞧見,馬車的另一邊坐著蕭景弋。
蕭景弋就那么坐著,整個人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蕭宴只覺得內(nèi)心一陣慶幸。
太好了,小叔也在!
蕭宴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許愿讓蕭景弋從蕭國公府、甚至從整個上京、整個大雍消失。
這樣一來,便不會有人再拿他和蕭景弋做比較,然后夸蕭景弋一句天縱奇才人中龍鳳,再羞辱他一句廢物中的廢物,草包中的草包。
這還是他第一次由衷地感激蕭景弋的存在。
到底是大雍戰(zhàn)神呢,自然是能護(hù)得住他的。
既然如此,就不好再跟姜氏,不,小嬸說什么話了。
蕭宴手忙腳亂地?fù)沃碜幼饋?,撲到蕭景弋腳邊,哀聲喚了一句:“小叔!”
以前他總是喊得不情不愿,而這一次,他倒是真情實感極了。
隨即,他便從榮國公找到他,攛掇他剿匪立功爭取被立為國公府世孫承襲爵位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他帶著二十幾人打算離開懷寧縣回上京,結(jié)果卻遇到那匪徒埋伏為止。
說到動情時,他聲淚俱下:“......小叔,我沒想著爭府里的爵位的,二叔不爭氣,底下還有三叔和小叔您呢!哪里就輪得到我了呀!可我說我不來,榮國公他非要讓我來,還擅自去請了圣旨,害得我差點命喪黃泉......”
蕭景弋喔了一聲,和姜令芷又對視一眼。
果真猜得沒錯,還真是榮國公行事的手段,竟然能想到找蕭宴這個蠢貨推出來做替罪羊。
真可謂陰險至極。
如此一來,榮國公府既能替周太后除了隱患,全身而退,而蕭國公府卻又要陷入自相殘殺的是非中。
“好了,”蕭景弋聲音淡淡,“下次行事前動動腦子,若真是這么好的事情,榮國公怎么不先想著交給他孫子來做,而是想到你?”
蕭宴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