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對了,我還給牧大夫?qū)懥诵?,想問問他,滴血驗親的事到底靠譜不靠譜。聽二嫂說,三嫂認親回永定侯府時,便是滴血驗親。還有,瑞王那件事后,三皇子和舞陽,跟皇上也滴血驗親.....”
她沒有確切證據(jù)證明其中有造假,只是覺得有些疑惑。
蕭景弋看了她一眼,似是想起了當(dāng)初春娘的事,應(yīng)了一聲:“可操作空間的確是很多,我叫狄紅再去查查永定侯府當(dāng)年的事?!?
姜令芷點點頭,嗯了一聲。
總要知道旁人是為著什么針對自己,才好一擊斃命。
二人靜了一瞬,她忽又想起了什么:“你和太子殿下關(guān)系很好?”
蕭景弋點點頭:“挺好的?!?
至少現(xiàn)在還是很好的,并沒有太過明顯的君臣界限。
不過等太子殿下日后登基做了帝王,這種能稱兄道弟的情誼,自然又會漸漸變得不一樣的。
可正如阿芷方才所說,不能因為不好的事情,就否認好的存在。
“朝政的事我不太懂,不過覺得太子殿下為人倒是不錯,”姜令芷跟自家夫君說話,也沒什么忌諱:“若是日后他登基做了皇帝,希望比咱們現(xiàn)在這位皇帝更有魄力些?!?
蕭景弋笑:“咱們這位皇帝命好,從登基到現(xiàn)在,一路有人舍命相護,幾乎沒有需要他特別勞心費力的時候,自然不需要什么魄力?!?
姜令芷想起了從前聽說的那樁秘聞:“我聽說,皇帝剛登基時才十二歲,當(dāng)時的淮王爺糾集一幫老臣,想要輔國攝政代掌皇權(quán),便是母親在太極殿上誅殺淮王,扶皇帝坐穩(wěn)皇位的?!?
蕭景弋點點頭:“是啊,那時的母親也不過才十六歲,如今已經(jīng)過去許多年了?!?
整整二十九年了。
他忽然偏頭看向姜令芷:“你知道嗎?兩年后羌越大軍壓境,彼時的羌越王子點名要你的母親魏嵐去和親,我母親自請同去,后來是你爹一人一馬追上和親的隊伍,硬是把你母親追了回來?!?
姜令芷瞪大了眼睛,這段過往她倒是頭一次聽說。
頓了頓,她干笑著感慨一聲:“......那姜尚書還真是癡情莽夫。”
蕭景弋低笑一聲,“不過幸好你母親沒去和親,聽說她是個經(jīng)商天才,后來大雍能迅速起兵,全仰仗著你母親賺的銀子充盈國庫。”
姜令芷想起姜潯,他考過了進士,姜尚書都沒有硬逼著他去入朝為官,而是縱容他管著母親的那些鋪子,想來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懷念了。
她覺得話題越發(fā)沉重,便適時往回拉:“別說這些了,好不容易到這來,可得好好玩?zhèn)€痛快才是。”
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于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就算是與她有關(guān)系,她也只想過好當(dāng)下的生活。
蕭景弋看了她一眼,喉結(jié)動了動:“你先穿好衣裳,用罷晚膳,補足力氣再說?!?
姜令芷忍不住氣笑了。
她都不知道是她想多了,還是他說的話本就帶著暗示。
總之,跟他在一起,正經(jīng)話沒說上幾句,很快就沒個正經(jīng)的。
她不知道別人家新婚夫妻是什么樣的,但覺得,跟他這樣沒羞沒臊的,也挺自在。
人生就活這一世,順意而為。
這一晚,大概是白天又累又驚心動魄,又大概是泡了溫泉全身舒爽,伴隨著屋外的鳥叫、蟬鳴、蛙叫,二人抱在一起,簡直想要把對方揉進胸膛。
再加上山間溫泉流動聲,總算是蓋住了某些聲音。
一夜好夢。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