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二房請封世子,蕭國公也覺得合情合理。
二兒子蕭景暉雖然沒什么大出息,但心思全在養(yǎng)花逗鳥上頭,不會像老大這樣惹麻煩。
最主要的是,二房還有個前程大好的蕭鈺,假以時日,也能長成國公府的頂梁柱。
想到這,蕭國公心里不免又高看了蕭景弋一眼。
他這個小兒子還是懂事的,能力出眾又知道長幼有序。
眼光也長遠,還有大局觀,從不和兄長爭搶。
他這個做爹的,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蕭國公語氣溫和得又開口:“景弋,這幾年你都在戰(zhàn)場上歷練,如今行事越發(fā)的穩(wěn)妥了,往后有什么事,爹會多聽聽你的意思?!?
老爹給了求和的臺階,蕭景弋順勢就下來了,正色道:“兒子年輕氣盛,爹不怪我莽撞就好?!?
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蕭國公人老了,是憐惜長子,卻也不是全然胡攪蠻纏是非不分的,事實擺在他面前,他衡量一番,自然不會再執(zhí)迷不悟。
蕭國公松了口氣,又樂呵呵地笑道:“爹怎么會怪你?爹年紀大了,只盼著快些能抱上胖孫?!?
雖然最大的孫子都快有子嗣了,但小兒子這樣的才干,才最該是有個子嗣綿延下來。
說到這,蕭國公不免有些著急。說起來,那姜氏進門也四個多月了,怎么還沒動靜。
蕭景弋伸手給蕭國公倒了杯茶,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這事兒就順其自然吧。兒子畢竟躺了那么久,也用了不少藥,萬一有什么影響,對子嗣也不好?!?
說著就又正色起來:“說起來,皇上將徹底鏟除逆賊一事交給了兒子,兒子只怕是還得離開上京一段時日。這子嗣的事,急不得。”
反正他不急。
孩子沒來之前,他正好和阿芷多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蕭國公一想,也是這個理兒,孩子還是得健健康康的于是也不催了。
倒是蕭老夫人憂心忡忡地開口道:“景弋,你要離京去哪兒?”
兒行千里母擔憂。
失去獨子的痛楚,經(jīng)歷過一次就夠了。
蕭景弋笑笑:“娘放心,吃一塹長一智,我此番出門會多加小心的?!?
母子倆對視一眼,蕭老夫人看著兒子嚴重的堅毅,到底沒說出阻攔的話,只道是:“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
蕭景弋嗯了一聲。
外頭天色漸漸轉(zhuǎn)黑,蕭國公和蕭老夫人起身,攜手往榮安院回。
蕭景弋送了一程,便回了順園。
姜令芷剛喝完藥,苦得眼睛都瞇起來,抓住蜜餞罐子就往嘴里塞了一顆糖漬梅子去壓苦味。
只是眉頭還是皺著,沖雪鶯嘟囔道:“太苦了,我還想再要一顆?!?
蕭景弋看得想笑。
那邊姜令芷已經(jīng)又討到了一顆梅子,塞進嘴里,兩頰各藏著一顆,似乎嘴里的苦味終于被壓下去了,人也終于滿意地松了口氣。
像只可愛的小松鼠。
他原本想跟她自己要離京的事,這會兒也不知道怎的,忽然就有些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夫君,你回來了,”姜令芷嘴里藏著兩顆梅子,也不耽擱她說話。
蕭景弋嗯了一聲,說道:“已經(jīng)和父親商議過了,過兩日便會送大哥大嫂回沙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