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謀算中,婚事倉促地定在了一個(gè)月后。
算算時(shí)間,剛好夠蕭宴從沙洲趕回來。
姜令芷于是就更忙了。
作為如今蕭國公府的掌家主母,她還得替前未婚夫辦婚宴。
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下聘一事。
好在國公府辦婚事都是有定例的,縱然娶的是公主,也不過是照著份例,再由大房添上一些便是了。
端午禮單擬好后交給管家去籌備著,她便又開始擬聘禮單子。
結(jié)果陸氏跑到她跟前,頤指氣使道:“姜氏,蕭宴成親是大事,容不得出一點(diǎn)差錯(cuò),這件事就不用你來插手了?!?
姜令芷挑了挑眉,繼而笑道:“大嫂,您這說的什么話呀,如今府里我掌家,這事我不管,該誰來管?!”
陸氏鄙夷地瞪了她一眼:“我兒子成婚,自然是我來操持?!?
說著,她又哼了一聲,刻意提醒道:“姜氏,你只是掌著府里的對牌鑰匙,可別以為自己就是當(dāng)家主母了!”
姜令芷笑了:“大嫂也說了,我如今掌著對牌鑰匙,府里大事小情我若是不點(diǎn)頭,你莫不是要去砸了庫房?”
陸氏心中冷笑,還真是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她不屑道:“我兒娶的可是公主,就算是砸了庫房又如何?”
姜令芷算是看出來了,陸氏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趁著蕭宴成親,把掌家權(quán)再徹底給奪回去。
她心思一轉(zhuǎn),哈,正想著用什么法子把大房趕出國公府呢,這可就送上門來了。
“這可不行,”姜令芷略抬了抬下巴,做出一副倨傲的模樣來:“大嫂若是執(zhí)意要阻撓我行事,我便只能稟明老夫人,對大嫂家法處置?!?
頓了頓,她又譏諷道:“大嫂莫不是以為大家忘了,你當(dāng)初偷換我回門禮的事?若是你再歪了心思,趁機(jī)偷換了公主的聘禮,那豈不是讓國公府跟著你掉腦袋?”
“......”陸氏惱羞成怒:“住口!你這狗仗人勢的下賤東西,你等著!”
呵,裝什么?
掌家權(quán)在手,那就是天大的肥差,誰能忍住不撈油水?
還敢在這跟她逞威風(fēng),等她抓到姜氏的把柄,到時(shí)候,定然讓她跌得更慘!
陸氏氣沖沖的走了,回到雅園卻叫人暗中盯著順園的一舉一動(dòng)。
姜令芷只當(dāng)是不知道。
叫雪鶯從公中的賬上支取了銀子,便帶著孟白出門去替蕭宴的兩位新婦籌備嫁妝首飾。
近水樓臺先得月,她自然要去嵐翠軒照顧自己的生意。
“三娘,你瞧著鋪?zhàn)永镒罱鹳F的頭面首飾,各備上兩份?!苯钴苹瘟嘶问掷锏你y票,遞給柳三娘。
柳三娘接過銀票,一瞧,竟有五萬兩,可真是筆大買賣!
她當(dāng)即鄭重應(yīng)下:“東家放心。”
姜令芷嗯了一聲,又問道:“他在嗎?”
柳三娘自然知道她問的是誰,笑著往后院指了指:“天天在那等著東家呢?!?
“好,你去忙吧。”
再次見到姜潯時(shí),姜令芷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短短一個(gè)多月,從前那個(gè)瀟灑到有些輕狂的姜潯一下子沉穩(wěn)了許多。
他就那么呆坐著,面前擱著一把算盤,時(shí)不時(shí)地?fù)芘獛紫伦?,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聽見有腳步聲,姜潯頭也沒抬:“三娘,什么事?”
“是我!”姜令芷腳步輕快,像是從前跟他學(xué)習(xí)查賬那般,自然而然地坐在他旁邊,“你在這發(fā)什么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