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準備些熱水,我渾身都是泥,想洗一洗,”姜令芷十分嫌棄自己。
“是!”
蕭景弋補了句:“多備一些,我也要洗?!?
姜令芷:“......”青天白日的,他胡說什么呢!
正想叫他自重些,抬頭一瞧,瞧見他胸口都是被她蹭上去的泥,還有領(lǐng)口處,也都是泥印子。
頓時就不好說什么了。
“夫君,”姜令芷紅著臉,小聲道,“你去書房洗吧,那里有浴桶?!?
蕭景弋頗為不情愿,有浴池干嘛讓他用浴桶?。?
剛想反對,見她臉紅得要滴血,又勉強答應(yīng)了:“那好吧。”
雪鶯和云柔對視一眼,忍不住偷笑。
原本以為將軍醒了后,會和夫人疏遠呢,如今瞧著將軍這樣,倒像是十分滿意這樁親事呢。
結(jié)果還沒等到熱水燒好呢,寧安院里就呼啦啦地涌進來了一群人。
“景弋!”蕭老夫人已經(jīng)激動地出聲喊道,“你在哪?你當(dāng)真是好了?”
蕭景弋從里屋往外走,溫聲應(yīng)道:“娘。”
姜令芷隨之也叫雪鶯扶著她出去見人:“母親?!?
蕭老夫人抬手擦了擦眼淚,到底顧全著大局都應(yīng)下了姜令芷這一聲,只是態(tài)度不像以往那般溫和。
姜令芷心中泛著冷意。
想也知道,在她走后,定然是有人在府里造她的謠,要徹底將她釘死在恥辱柱上。
蕭老夫人圍著蕭景弋來回看了好半天,埋怨道:“怎么好了都不知道派人給母親說一聲?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了!”
“母親恕罪,只是事出緊急,”蕭景弋那戲謔道:“我若是再去的晚些,我這才娶進門的新婦就要被人給活埋了?!?
“什么?”蕭老夫人大驚失色,這才細致地看了眼姜令芷。
只見她渾身都是結(jié)塊的泥印子,頭上臉上也都是泥,頓時蹙眉問道:“令芷,這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她是關(guān)心則亂,這會兒瞧見景弋好好的,自然便冷靜下來。
陸氏說的再之鑿鑿也只是一面之詞,到底要聽一聽令芷的說法。
姜令芷默了默,簡意賅道:“母親,今日我被人騙去云香樓,差點被令鳶打著捉奸的名義活埋,后來還有靈舒縣主,也出來攔著不讓將軍救我,就是這樣。”
她說的簡單,可回頭細想才發(fā)覺,姜令鳶這一局,真是謀劃的夠久。
從一開始便派人跟蹤她,想找到她的把柄,又趁她“小產(chǎn)”,來勸她遠走高飛,別困在國公府。
還有在那春娘帶著孩子來的時機,也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她在國公府的處境越發(fā)艱難。
最關(guān)鍵的,還是將自己約去天香樓的姜澤......
想到這,姜令芷微微有些心痛。
真好,今日她學(xué)會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道理。
那就是,永遠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令鳶做的?”
蕭老夫人瞇了瞇眼,回頭看向陸氏:“她什么時候和瑞王府?dāng)嚭驮谝黄鸬???
“這,兒媳實在不知啊......”陸氏見勢不妙,只想著趕緊把自己摘干凈:“這些時日,她一直都在自己的院里,甚少往我跟前去?!?
“大嫂不清楚自己的好兒媳做了什么,”蕭景弋意有所指地問道,“那大嫂自己做了什么,總該清楚吧?”
陸氏瞧著蕭景弋也怵得慌,她又是心慌害怕:“什么......什么?”
蕭景弋伸手指著人群中瑟瑟發(fā)抖的春娘:“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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