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一處殘缺的墻壁,翻墻進去,踩在焦黑的泥土上,腦海里不由自主地閃過當日這里火光通天的景象。
那時的她也沒想到,此事當真能氣的皇上將瑞王降爵。
朝政的事她懂得不多,只希望這一次,能讓皇上對瑞王的怒意,更甚幾分。
正想著怎么找姜澤呢,就聽到他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我長話短說?!?
姜令芷聞,趕緊轉(zhuǎn)過身來,沖著姜澤認真地點點頭。
姜澤一貫的疏離冷漠:“......輿圖上那些位置都已棄用了,我向皇上稟報過,懷疑瑞王將那些人手,分批拆開,安插在某些侯爵或是大臣的府里,充了府兵,只怕是很快便要暴動?!?
姜令芷恍然,還真是跟她猜得一致,還真是個好消息......唔,雖然不算什么好消息,但提前知曉,宮里宮外也好有個防備。
瑞王若伏誅,便是蕭景弋大仇得報。
她忍不住松了口氣,沖姜澤誠懇道:“多謝你?!?
姜澤沒說話,只垂眸定定地看了她一會,漠然的神色中難得地顯露出幾分溫情。
姜令芷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只覺得好瘆人,就好像那話本子里寫的吃人時心情才會變好的可怕妖怪一樣。
好在姜澤很快收回視線。
他扔下一句:“你從后門走,我從前院離開?!闭f罷,轉(zhuǎn)身就走。
姜令芷不疑有他,循著記憶里的方向,朝著后門處走過去。
她記得,后門連著條小巷子,到時候再往外走幾步,就是熱鬧的大路了,故而并不十分憂心。
后門也貼了封條,她便想尋一處低矮的院墻,像來時那樣爬出去。
誰知正找呢,一旁的枯樹后忽然竄出來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張著手臂就沖她撲了過來:“好娘子,你可算是來了!”
姜令芷嚇了一跳,忙呵斥道:“站?。 ?
那男子一點都不害怕,直勾勾地看著姜令芷,笑得十分詭異:“我都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來呀?”
姜令芷微微有些慌張,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高喊了一聲:“......大哥!”
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她。
而面前這男子,淫笑著又朝她走近了一步:“你的好哥哥在這呢!”
姜令芷腦袋轟的一聲,姜令鳶先前勸她跟“心上人”私奔的那些話,一瞬間浮現(xiàn)在耳邊。
太好了,姜令芷想。
掉進陷阱了。
她相信姜澤沒有將替蕭景弋查案的消息透露給任何人。
但故意選在這里見面,如果說姜澤沒有答應(yīng)過姜令鳶什么,姜令芷絕對不信。
原來,姜澤想讓她死的心,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就仿佛看在蕭景弋的份上,容她多活幾日,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姜令芷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緊緊攥住一樣難受......他怎么能這么壞啊。
他明知道,為了蕭景弋,她才信任他......才會,才會不帶一個人的來......
她緊緊咬著唇,摸了摸袖口,幸好在出門時,讓孟白給她裝了防身的袖箭。
她毫不猶豫地抬手沖著那男子心窩一箭射出。
近在咫尺男人頓時痛得面目猙獰,他低頭看了看沒入胸口的利箭,表情從難以置信變得惶恐憤怒。
他掙扎著要上前去和姜令芷拼命,可靜止的心臟已經(jīng)無法再為他提供一丁點的能量。
轟然倒地。
姜令芷微微松了一口氣,她顧不得多想,抬手擦了擦眼淚,立刻朝著方才瞧見的那處斷墻小跑過去。
此地不宜久留。
可儼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后門被人一腳踹開。
姜令鳶挺著肚子,站在一群人身后,高聲道:“姐姐,你不是當眾發(fā)誓,待將軍死了,就給他陪葬嗎?怎么在這里偷漢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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